姬辞闻言脸色有些不好看，心道这种折子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他接过奏折看了一眼，把那个宠妾灭妻的官员暗暗记在心里。

玖池对妻妾隐隐约约有些概念，但这种概念并不全，所以此时很是好奇，眼巴巴瞅着姬辞想要得到一个明确的回答。

姬辞移开视线，含糊道：“不重要的事罢了，池池没必要知道。”

玖池没有被轻易糊弄过去，鼓起腮帮子道：“你就是不想告诉我。”

姬辞摸摸她的头：“没有不想告诉你，只是这种事情知不知道都无伤大雅。”

玖池眼睛眨也不眨瞅着他：“可是我想知道啊。”

她抓着姬辞的衣袖轻轻摇晃：“瑾之，你就告诉我嘛……”

姬辞视线落在小姑娘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上，漆黑的瞳仁中盈满着自己的倒映，仿佛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一人。

他喉头滚动，忍不住哑声道：“池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

玖池：“什么条件？”

姬辞瞅着小姑娘那副全然信任自己的模样，终是压下了心头龌龊的想法，缓声道：“我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玖池干脆地点头：“好，只要我可以办到，什么条件都可以！”

姬辞笑了笑，避重就轻地把宠妾灭妻的意思解释了一遍，末了招来秉笔太监拟旨道：“吏部侍郎家宅不宁，宠妾灭妻，德行有亏，罚半年俸禄，调任津南郡郡守一职。”

津南郡位于南方未开发地带，这道圣旨看起来是升官成了郡守，实际上是把他打发去了远离权利中心的边缘之地受苦。

吏部侍郎估计做梦也想不到区区宠妾灭妻竟会给自己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姬辞派了公公去宣读圣旨后便让他们又退下了，这样一来内殿便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玖池全程睁大眼睛看着，对人间帝王的权力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认识。

“这样看着我做甚？”姬辞瞥见小姑娘的眼神笑道。

玖池思维跳跃想到什么，犹豫着道：“都说皇帝后宫佳丽三千，瑾之你呢？”

姬辞闻言一顿，手中的朱笔在奏折上洇出一团痕迹，语气平和不变：“池池听谁说的？”

玖池眨了眨眼，诚实道：“话本子上都这么说呀。”

姬辞换了一本奏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而问道：“池池觉得呢？”

“觉得什么？”

姬辞放下笔看过来，眉眼清俊柔和：“池池觉得，我应不应该有后宫佳丽三千？”

玖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茫然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不是在问瑾之你有没有吗？”

姬辞勾唇轻笑，语气有些意味不明：“池池若是不想要的话，那自然是没有的。”

玖池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想要了？”

姬辞眯了眯眼：“那你想要我有？”

玖池更疑惑了：“我也没有说想要你有呀，我只是在问你有没有而已……”

“没有。”

“嗯？”玖池眨了眨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