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对秦越的期待和安排,就是秦越重新掌军,这样就能弥补他在军中力量的不足,能实力大增。
秦越如何上位?只有顾家这个只忠于皇帝的硬骨头败军,朝中无人可用,他才有机会。
前世,秦越确实便是如此重新掌兵的。
但如果秦越娶了她之后,与顾家关系甚笃,顾家前线有溃后,直接上书皇帝请求起复秦越呢?走顾家的路子重回军中后,秦越还能安心稳当地做他秦颂的力量吗?
秦颂这小鸡肚肠的男人当然不肯赌,所以就不遗余力地踩贱她,挑拨她和秦越的关系。
想必,当初造谣赐婚旨意是顾家暗中求了皇帝的人,也是秦颂。
如此,有些事情就清楚明白起来了。那场让整个顾家走向衰败最终湮灭的败仗,背后有端王多少手笔呢?
今生与前世颇有不同,秦越选择了顾家,交兵法任文职,完全脱离了秦颂安排的路线,对她也没什么恶意。顾明姝觉得,此人尚可暂时结盟以观后效。
但秦颂,这个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永远都在不遗余力地对她散发恶意的贱人,是绝对的敌人!
顾明姝改了主意。
东宫的那趟浑水,她打算蹚一蹚,如果能顺便拉端王下去洗个澡,那就更好了。
*
梧桐苑中,顾明姝将秦越的那枚私印放在桌上,直接推到了他面前。
“你今日允的那五千两,我分文不取。买你与端王真决裂,如何?”
虽然顾明姝心里是一堆愤与恨,但面对秦越,她还是很愿意用这样天真坦率的小姿态的。
无他,好用耳。
秦越闻言,果然丝毫不觉得被冒犯,甚至笑道:“你怎知我与他不是真决裂?万一我本来就是真的,娘子岂不白白损失五千两?”
顾明姝轻哼道:“沈易蠢,我可不蠢。陛下想去西京疗养,留太子监国。为了给太子铺路,近来正在查皇子与朝臣的关系,若有勾结,必将严惩。”
“而诸皇子中,当属六皇子与太子最针锋相对。你与他当街闹翻,是给他一个借坡下驴暂避锋芒的机会。他或许会被训斥,但绝不会伤筋动骨。”
秦越这下是真的有点惊讶:“西京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这你别管,反正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她当然不能说:我是重生回来的,几年内之事皆有预见。
秦越听了,反而惊疑更甚:能窥见帝王踪迹,那得是什么渠道?
“你明面上与他决裂,暗地里却又帮了他一把,旁人看不看得出来且不说,金銮殿上那位定不会比我好糊弄。”顾明姝淡淡道。
“本来要取信陛下确实是难,然爱妃在醉仙楼那内力传音的神来一笔,虽给殿下带去些许麻烦,倒是能叫陛下相信了。”秦越道。
顾明姝被气得更了一下。合着她的反击,还恰好帮了秦颂一把呗。
秦越却仿佛还嫌她气得不够,慢条斯理道:
“若非爱妃这神来一笔,本王确实打算让你再去东宫与太子妃联络感情,将我改投太子的事稍微宣扬一番。而今嘛,你若实在不愿应酬,本王替你回了花朝节的邀请也无妨。”
顾明姝眨眨眼,歪头问道:“可是鸡蛋都放一个篮子里,王爷你真的放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