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数日,街头说书的人,有些愁。
曲明说好了还会给他更多值得说道的东西,可这几天却不见他人。
就连曲明常去的赌场、妓院,也不见他人影。
他们哪里知道,顾家人出手,曲明当然得消失。
当事人是消失了,可他留下的谈资,却始终让人津津乐道,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态。
舆论过于强烈,就连深在宫中的皇上都有所耳闻。更有大臣直接针对云千雪事件奏本,明着是要阻止百姓谈论八卦,实则是参了秦越一本。
他连这种家事都处理不好,恐不能胜任大理寺任少卿一职,也有给朝廷抹黑之嫌。
诚然,秦越之职,是皇上亲自封认的,有大臣想就此煽风点火,也不敢表示得太直白。
皇上对这种奏本置之不理,百姓要谈什么,不是想管就能管的。
让人没想到的是,民间的传说,渐渐离谱起来,版本也越来越多。
起初,朝中官员对此还自持身份,不敢明着谈论。但随着民间越传越离谱,他们也津津乐道起来。朝前都如此热衷,后宅就更是谈论的风生水起了。
这日初一大朝,百官觐见,诸有品级在身的诰命也尽皆入宫请安。
在等待接见之前,官员在九卿房暂歇,命妇于朝凤院小憩。
人扎堆休息的时候,自然就会聊天,尤其是朝凤院这边,皇后娘娘迟迟未至,足晚了快半个时辰也未见人影。夫人王妃们都三五扎堆地说起了各种八卦,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海陵王府这事儿上。
京兆府尹罗大人才娶的续弦夫人笑着与身边人说:“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也不知那常年住西山寺的楚王妃是不是也有情郎。”
她身边的人小声提醒:“没有根据的话可不能乱讲。”
“我也不是乱讲,就事论事嘛,”罗夫人小声道,“这掌家得势的侧妃能偷人,无权无势的寂寞王妃岂不是更容易找新寄托?而且……”
她话还没说完,但整个朝凤院都安静下来了,夫人王妃们不论品级高低,都纷纷看她,目露鼓励。有些话,她们说不得,但有傻子替她们说出来过过瘾,也是好的。
年轻夫人还以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震惊旁人呢,便兴致高昂地说了下去:“而且楚王妃常年住在西山寺中,若真藏了个情郎,既可掩人耳目,又可恣意放纵。你们说可有道理?”
众人没有出声的,但点头的不少。
罗夫人面露得色,啧啧道:“听说这海陵王府家风不正,乃是世代相传。小娘当家多年,两任正经王妃,一个常年在西山寺,一个进门还被侧妃压风头,以后怕是也好不了。难怪这些年圣上不肯用他家。”
“没想到罗大人断案抽丝剥茧,罗夫人也是个明察秋毫的。”
有人不怀好意地捧了句,罗夫人也听不出好赖,反而当做夸奖,越发得意地说起来,什么穿凿附会的民间消息,也都拿出来说道。
她身边倒是有人提醒她,不要传太多没经证实的事情。
但是,她已经被那些鼓励的眼神完全捧飞了,不以为意。
“无凭无据的事,我自然不说与各位贵人听,可这些都是有蛛丝马迹分析出的合情合理的内容,说说又何妨?我还没说民间那些和现海陵王妃说的呢!”
“民间又如何说现海陵王妃呀?”有个清脆婉转的女声在她身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