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骨头都要软了,好无聊啊!”
“嗯?外头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吵?”
诗姝睁开眼,面对头顶垂落纱帐,屋外明媚阳光透过窗子从纱帐洒下,顿觉一阵暖阳,同时,也更无聊啊!然而神思微动,就感到屋外传来的人头躁动似乎惊起了她这一方小院。
她翻身从床上坐起,刚想下床看个究竟就听到推门声响起。
“——吱——呀”
进来一端洗漱盆子的婢女,婢女见诗姝坐起,忙紧着上前放下洗漱工具便欲退下,诗姝急忙喊道:“诶,等等,我想问问外面发生何事了?今日为何如此喧闹?”
是的,诗姝这几日一直蜗居在床,然而不知为何,她穿来的第二天起就未有人再来探望,听之前诗华的口风,诗姝猜测想是那世子下的命令欲让她静养。
她觉得原声摔断的腿可能多半是为那什么世子,不然那世子如此重视她的伤疾,日日熬制的药都是良药,虽然苦涩难以入喉,但是杜诗姝却还尝出了莲花的味道,想来是废了一番功夫的。
况且她的伤这几日好的非常快,就这短短几日,深可见骨的伤势竟然好了七七八八,下地走路也不是什么难事了。所以当外面发生那么大的动静,诗姝怎么可能不去凑个热闹?
“说是京城来人了,旁的奴婢便不知了。”
婢女微微颤身,弯腰回道:“公子若无事了,那奴婢先退下了。”
“嗯?为何称我为公子,我只是世子的书童,你唤我小书即可。”
“公子,是世子吩咐下人,往后称您公子。”
杜诗姝……
她想她明白为何有这个称呼了,看了看惊颤的女婢,诗姝实在有些罪恶感,不欲再多加询问就让她退下了。
她自己旋即快速起身穿衣洗漱,然而当她坐下束发时,一瞬间被镜中的自己惊到了。
这镜中人,无论模样神情竟是自己在原位面的样子,只是这时的她应是她十六岁时的模样,娇俏研丽,然而却因为束着男士发髻,且她的眉目被刻意的画重画粗,倒是直接将那抹研丽生生化了秀雅俊俏。
这样一来,倒是看不出她是女子。这样也好,诗姝想,不用顶着别人的脸出门,自己照镜子也会觉得怪异,如此这般最好。
一切妥当后,诗姝便开门踏出了房间,也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对这个世界的开始打量。她住的小院应是较为僻静的一处,旁边还住着其他小厮,看这几日无人打扰,怕是住在旁边的人搬离了。
院子小巧,种着两棵稀零的桃柳,此时正是阳春三月,桃花也渐渐开的艳丽,风清扬是扬落一地花瓣,倒还是雅意之致了。
“小书,你腿伤好了吗?怎么下床了?”
闻声望去,是转廊角走来的诗华,他步履看起来匆忙,见着了问候了一句也就一转弯出了回门,想是刚碰巧路过罢了。
“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忙?”
诗姝看着除她以外,似乎整个侯府都进入一种紧张高压的状态,两堵高墙后的下人匆忙脚步声此起彼伏。
她困惑之致,就算京城来人了,还不至于这么令人紧张吧,来的又不是皇帝,应该也不是什么皇子了,一般有些权势贵族的人谁会来距京城千里之外的渠安县,可是还有谁会让侯府这么压迫?诗姝实在想不出来。
她一边迈着细小步子,腿伤还未好全,还是不敢招摇大跨出门;一边朝侯府前厅相反的方向走去。
虽然诗姝并不认识这七绕八弯的路,但是去往前厅的路一路无人,以这尿性,怕是这条路今天会有京城贵人出没,她杜诗姝又不是傻子,现在什么情况还没摸清楚,她可不想到时候冲撞了什么贵人,脑袋搬家,多划不来。
虽然那骨指答应她非必要情况她不会有性命之危,但是这可并没有说不包括她自己的作死啊。
然而当她行至一处竹林偏集的小屋时,心下不知为何有些莫名柔楚,右手指更是隐隐散发一丝温热,那温润感犹如被人握住右手,细心呵护。
“公子既然踏足此地,何不进来喝杯茶润润喉?”
一声温声磁雅的男音突自竹林中传来,却不会令人心生惊慌和突兀。诗姝闻言抬眸远看细瞧,隐隐约约中见一着紫玄色衣裳的人背对于她,酥雅磁性的低音直接令诗姝耳骨一颤。
我的天,真是个妖孽!
诗姝内心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