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安县,离之盛京千里,路途遥远,可谓山高皇帝远。
三日时间不过弹指一挥间,皇帝圣旨召回的期限就是今日。
一大早,珉宇侯府门前热闹非凡,举家搬迁的动静惹的围观群众火热朝天。
“诶,这珉宇侯府可真了不得!”
“这话怎么说?”
“八年前,珉宇侯府一声令下搬来这渠安县这么偏僻的地界,可现在,还能得皇帝厚爱,又给搬回去了。”
“可不是嘛,我听说连摄政王都同意了。”
“啊?不是说,摄政王和侯府是死敌么?怎么能同意侯府归京?”
“什么死敌呀,当年据说就是摄政王让他们离京的,现在又让他们回去,说是死敌,骗鬼呢。”
“对对对,这位兄台说的在理。”
“没错,没错。”
围观众人瞧着马车一辆辆地装运,感慨着侯府的家大业大,富贵好运。
杜白不过仅仅几日时间,整个人浑瘦一圈,精神却是看着饱满,状态还行。
杜江天一大早看不到身影,然而搬运四散的马车秩序有然,不见错乱。
遥遥便见一身形袅袅,款款风情的韵美女子绰约多姿而来,身旁两个窈窕侍女为她遮阳挡风,她的怀里抱一稚童,温柔低哄,随即很快上了前头第四辆马车。
看热闹的众人惊叹她的妖娆美貌,同时暗戳戳打探,怎么渠安县有这号美妇,却没有名声。
众人也是闻所未闻,还是一个角落里的小乞丐,笑嘻嘻地透露道,“这美妇人,原也不是名门贵女,豪门望族,只不过是南方的瘦马,被卖到了渠安做瘦马,后来被珉宇侯府的侯爷看上了,给纳为姨娘。”
“哇,这女子有福气啊,谁不知道珉宇侯府没有正房,这一进去,那是直接享受侯府夫人的待遇啊。”
“可不是嘛,瞧她刚刚怀里抱着的孩子,那么重视,一看就是男娃,想来就是侯府的二公子杜佑吧。”
“啧啧啧,这些贵族的事哟…那侯府夫人据说死的惨烈,很难不想阴谋论哇,啧啧…”
“你咋吧嘴作甚,还轮得到你闲吃萝卜瞎抄心。”
“哈哈哈哈哈,就是就是。”
七嘴八舌的讨论声,听的杜诗姝快乐起飞,惊叹于他们的言辞丰富,表情生动,外加肢体的辅助能力十分了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就是当事人,真是精彩至极。
原来人类的本质是八卦,这在所有世界都成立哈哈哈哈。
瞧瞧一个个说的眉飞色舞,就好像今天搬家的是他们,不是珉宇侯府。
那个那个,那个指手画脚,上蹿下跳的,穿黑色翻领,绿色褂子的大爷,真有意思哈哈哈。
诗姝左臂横在车窗,与识海里的骨指讨论的水深火热,她只可惜这里没有瓜子,不然她保准能嗑一盘。
眼里的神采奕奕,兴奋开怀,揭示着她的好心情。
萧默笙坐在一侧,为她倒了杯茶水,见她同骨指聊的火热也不打断,转头抬手敲了车壁。
“主子。”
“去买一些瓜果蜜饯,糕点瓜子要选软甜香糯的,再则,将杜白的雾茶沏壶过来,寻些志怪小说杂谈。”
“是。”
听完命令的萧三,脑门大震,他刚刚听到的命令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瓜子蜜饯?还得香甜的?
还有小说!?
还得喝杜白重金求来的南洋雾茶?
这这这,这杜诗姝是什么祖宗,他怕不是救了主子,他是救了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