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灯火阑珊,万家灯火连绵不绝的在眼前划过。一路上乔天佑的内心都是起伏不定的,就像是一位做错事的孩子,渴望回家,又害怕着回家。
他是一名孤儿,却有一位待他如亲生父亲的老爹。
七年前,老爹为了能让他与其他孩子一样正常去上学,每天起早贪黑的在垃圾场旁捡废品去卖。
有一回,老爹不知怎么的就惹怒了一位黑老大,对方的理由竟是老爹拦住了他的去路,于是命人暴打了老爹一顿,甚至把老爹的一条腿打断至永久性骨折。
乔天佑放学后路过那,看见老爹躺在水沟里早已晕厥过去。满腔愤怒地冲进超市买了一把西瓜刀,打完救护车的电话后就怒发冲冠地去找那位黑老大算账。当天夜晚,那位黑老大从酒吧里出来后,他就低着头像路人一样走过去,临近身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对准黑老大腹部连捅两刀,鲜血溅满了他一身。
那位黑老大死死地盯着他,缓缓倒地后口里还不停冒着鲜血。
乔天佑一路惶恐地跑进小巷,蹲在角落里颤抖的哭了起来,因为怕连累老爹,所以他决定一路没有方向的跑。一个月后,他逃离到了云川省的大山中,饥肠辘辘衣不蔽体,最终昏倒在了丛林里。后被缅甸反派发现抓去充军,在一次交战中差点炸死。也正是那一次,狼牙雇佣团前来执行任务,首领陈孝正看到了倒在泥坑里奄奄一息的乔天佑,走上前给他倒了口水喝。
这位狼牙首领伸出一只手,对着他冰冷地道:“跟我走吧。”
从那之后的七年,乔天佑就成了一名为钱而杀人的雇佣兵。
……
车子终于缓缓停了下来,乔天佑从回忆中挣脱出来后,下车看了看街边熟悉的场景,依旧是破烂的棚户区,一堵破墙下成排的垃圾桶里飘散的怪异味,那是老爹以前经常会去的地方。
搜寻着记忆里的那座房子,原本破旧的屋子如今更是不堪了,随时有坍塌的危险,老爹还会住在这里吗?
深呼吸一口气,最后鼓足了勇气上前敲了敲门,过了一会,一道虚弱沙哑的老人声音响起:“谁啊?是老刘吗?”
门被缓缓打开,一个面容枯槁双手哆嗦的老人出现在了乔天佑的面前,那佝偻的身子……更矮了。
乔天佑眼泪禁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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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了下来,嗫嚅着嘴唇,像个孩子一样,上前轻轻抱住了老人,“老爹……老爹,我……我回来了。”
老人瘦弱的身子颤了一颤,老泪翻涌,竟也哭了出来。
“是小佑吗?小佑……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乔天佑点点头,道:“真的是我,老爹,我让你受苦了……”
老人紧紧的抱着他,带着隐隐的哭腔,声音哀嚎的道:“是老爹没有照顾好你啊,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
坐在一张木桌旁,乔天佑扒着碗里的蛋炒饭朝老爹笑道:“好吃,还是以前那种味道。”
老爹的眼里都是笑意,慈祥地道:“你喜欢吃,以后老爹天天做给你吃。”
迟疑了会,又紧张地问道:“这次……不用出去了吧?”
乔天佑点点头,看着老爹那条扭曲萎缩的腿,说道:“已经没事了,我还准备陪你到百年终老,让你看到满堂子孙的场景呢。”
老爹傻呵呵的也乐了起来,眼里忍不住泛起了泪光,缓缓道:“好,好,好!”
“老爹,我还想和你喝两杯呢。”乔天佑把手放在老爹的肩膀上,呲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