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既不是鬼,在这山中做甚?此山有虎,你……你快快离开。”
那人定了定神,颤声说一句。
“某不怕虎,在这等几个贼子。兄弟无须多言,牵了羊速去,以免遭池鱼之殃。”
杨英心想这人倒是好心,明知山中有虎,不速离险地,竟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诶……,那,那一起走吧,等贼人也不用在虎口里等。”
那人真的过来把羊牵了,又接着劝了一句。
“不用了,你走你的,某没事。”
项舒虽然觉得这人多事,但人家也是一片好心,不好置之不理。
“什么没事,老虎是闹着玩的……,你的腿……?”
那人不仅没走,反而几步窜到项舒眼前,却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庄稼汉子。
“断了,山中的老虎好运,吃起来不用再费劲咬这骨头。呵呵……”
那人急道:“你这人……,都这样了还有心思说笑,某搀着你走吧。”
项舒笑道:“某死到临头,也不怕对你实说。某便是这并州校尉项舒,只因刺史的侄儿在某部下,倚仗刺史权势滥杀无辜,劫掠民财,被某依军律斩了。嘿嘿,刺史便以官禄收买了某那逆徒,于酒中下药暗害某,某发觉稍迟,拼死逃到深山之中,被逆徒及爪牙打落悬崖,虽被大树救了性命,这腿却是断了。逆徒尚不放心,寻路下了悬崖搜寻某,想来也快寻到此地了。某若随你走,逆徒寻至,必不会放过你。”
那人惊讶了一下,便急急问道:“你是斩杀刺史侄儿的校尉,这话可真?”
项舒傲然道:“害民之贼,某斩便斩了。今日落到此地步,死尚且不惧,何须说假话骗你。”
“既是斩杀刺史侄儿的义士,某拚死也要搀你离开。”
那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一脸钦佩的搀起项舒便走。
项舒挣脱那人搀扶,奇道:“你不惧刺史权势?”
那人道:“刺史与其侄儿勾结,害某家破人亡,被义士斩杀,替某报仇雪恨,安敢抛下义士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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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说罢又来搀扶项舒。
项舒心想,且随他去,养好了伤,与他举家暂避,逆徒未必便能找到某。
当下也就不拒绝,任由那人搀着走路。
走了几步,那人牵起羊儿,羊儿叫了几声,便随二人前行。
项舒心中一动,说道:“等等,恩人可舍得这只羊?”
“救人要紧,一只羊有什么舍不得的。义士是肚饿还是嫌羊碍事。”
“肚饿也顾不上吃,某的衣服让羊穿了,送入虎窝,或能瞒过某那逆徒。”
“那是虎窝,送羊入虎口,只怕连咱们也搭进去。这山中的老虎已经吃了好几个人了。”
“别怕,某虽断了一条腿,手中尚有长枪,未必怕了一只虎。只是恩人冒死寻羊,必是这羊対你很重要,送给老虎可惜了。”
“义士别叫某恩人,某姓任,名方,大家都叫某任老实。义士既有把握,某何惜一羊。”
项舒心想你这人脑袋还真够方、够老实的。
当下项舒解了衣服,给羊穿好扎稳,寻觅到虎穴附近,把羊胡乱拴了,口中念念有辞:“羊啊,某项舒今日对你解衣衣之,再扯把草给你吃,也算是推食食之了。你救某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来世想投什么胎都可以选。”
许愿完毕,一刀扎在羊屁股上,任由羊儿“咩咩”惨叫,拿野荷叶接了些羊血,拄着长枪返身便走,隔一段路还不忘洒几滴血。
二人也不管老虎在没在窝里,一同朝山下走去。
项舒有了求生的欲望,精神好了很多,有任老实搀着,走的倒也不慢,两日便到了李家村任方家中。
或许是项舒无可奈何的办法瞒过了吕校尉,在这深山中的李家村住了几月,也没见有人寻来,只是断腿终究没有全养好,还是有些瘸了。
在任方劝说下,便安心在李家村落户,以狩猎种植为生,过起了半隐居的生活。
汉灵帝光和七年,朝庭腐败,外戚宦官争斗不止,边疆战事不断,加上全国大旱,颗粒无收。
喜欢穿开裆裤的灵帝昏庸无道,干什么事都擦不干净屁股,不仅没把穿开裆裤省下的布料钱用来救济百姓,反而卖官鬻爵,赋税照收,弄的天下民不聊生,易子而食。
已经在民间以符水呪说治病救人十余年的活神仙张角,此时已经有信徒三、四十万人,遍及青、俆、幽、冀、荆、扬、兖、豫八大州,便创建了“太平道”,头裹黄巾,举旗起义,号称“黄巾军”,当然,官方的称呼是“蛾贼”。
张角以符水呪说治病,这个不知道是真有道行还是医术了得,痊愈的病患不少,反正挺神奇的,可他治军打仗玩政治就不怎么样了。
初时,黄巾军凭着人数众多,打了官军个措手不及,攻下不少州郡。但朝庭反应过来,调集军队,整点武器,召集义军镇压,到了九月,黄巾军便失败了。
不过,朝庭也不好受,各地将领拥兵自重,渐有割据之势。
就在各地将领不想听一个穿开裆裤的皇帝的命令之时,并州马邑县李家村附近的山中,风和日丽的正午,突然天地一片昏暗,接着电闪雷鸣,从空中掉下一个妖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