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曾试用过方天画戟和月牙戟,方天画戟更好用一些。但徒儿隐隐觉得,单刃的月牙戟更能融合师父传授的枪法,只要在细微处补充一些招数,似乎用起来比方天画戟更加灵动。”
“老夫没看走眼,你小子真是个习武的天才,在天赋方面比吕校尉更高。”
“吕校尉是谁?”
“哦,那畜牲随老夫学艺多年,也算是你师兄。”
“原来是师兄呀,还干到校尉了,蛮厉害的,师父怎么今日才告诉我?”
“嘿嘿,老夫的腿便是那畜牲害的,差点命都丧在他手上,难道老夫还要把他整日挂在嘴边不成?”
张远一时理解不了,接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英脸色变得很难看,面上肌肉抽动,拳头紧握,显然是想到了愤恨之事。
张远见了,不敢追问,只得静坐不动。
良久,杨英逐渐平静下来,长叹一声,说道:“这么些年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便说与你知道吧。”
张远心知必是师父恨事,便端坐聆听。
“老夫本是并州汉军校尉,只因部下军候劫掠客商,杀良冒功,便执行军法,将他斩杀。那军侯却是刺史侄儿,所为乃刺史授意,专为刺史敛财。那吕校尉便是刺史以官职钱帛为饵,引诱来暗害老夫之人。”
“吕校尉既然是师父的徒弟,怎么肯来害师父?那不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吗?”张远忍不住说道。
“嘿,人心难测,吕校尉那逆徒热衷权势,贪图富贵,答应了刺史。二人设了一计,刺史假装大义灭亲,遣那逆徒率队嘉奖,至晚单邀老夫赴宴,以叙师徒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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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部下不知我二人乃是师徒,也曾劝老夫勿轻身前往,可惜老夫以为那逆徒不至于做出弑师之举,便孤身赴宴。宴间那逆徒在酒中暗下毒药,老夫虽然发觉的早,也喝下了少量毒酒。一番拚斗下来,老夫不敌,跳入湖中侥幸逃脱。”
“师父这腿便是那时伤的吗?徒儿替您卸了他两条腿。”张远听的火冒,恨恨的说道。
“还用不到你小子替老夫出头,这腿可不是那逆徒伤的。老夫逃进山口,那逆徒得了刺史严令,不肯放过,率人追杀至崖边,一场大战,老夫寡不敌众,坠落山厓。也是命不该绝,被树枝挡住,只摔断了腿。嘿,你知道老夫这命谁救的吗?”
“一棵大杨树,师父姓杨,杨树也姓杨,一家子不说两家话,救命必须的。”张远想都没想便答了。
“滚,你小子才和杨树一家子。”杨英啐了一口,二人间的气氛好了不少。
“徒儿姓张,和杨树扯不上关系,倒是有您老这个杨树师父,运气好的顶破天。”
“马屁少拍,老夫还要不要接着说?”
“您说您说,徒儿今早洗过耳朵了。”
“臭小子,就你油滑。老夫坠崖,那逆徒仍绕路而下,大概想拿老夫尸首去报功。老夫拄着根树枝逃命,精疲力竭之时,自以为必死。不想你那任爷爷任老实,冒死进山找羊,发现了老夫。一番交谈之下,任老哥不耻那逆徒所为,又感激老夫斩杀刺史的侄儿,替他出了一口恶气,便相助老夫逃命。”
“任爷爷不会武艺,怎么助您老?”
“也是巧了,老夫得知山中有虎,便和任老哥商量了一个李代桃僵之计。给任老哥的羊玩了个解衣衣之,推食食之的把戏,然后送入虎口。”
“怎么个玩法?送羊入虎口也难逃追杀呀。”张远大惑不解。
“笨,老夫扯几把草喂喂羊。把身上的衣服也脱给羊穿了,再把羊悄悄牵到老虎窝附近,让老虎叼进洞里享用……”
“那也没什么用呀,老虎又不会感激您老,帮您干掉我那师兄。”
“想不到了吧,所以说你笨呢。那老虎吃了好几个人,窝里人骨还少得了?老夫在路上洒几滴血,丢几样东西,把那逆徒引到虎窝,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嘿嘿,估计真老虎会被假老虎杀死,然后假老虎去虎窝找找,拎几根骨头回报刺史。老夫从此在松树坪隐名埋姓,打猎为生了。”
杨英说起这事不禁有些得意。
张远大摇其头,说道:“师父,这也太冒险了。万一老虎攻击您,且不说您精疲力竭,身受重伤之下能不能干过老虎,就算干掉老虎,不也证明您还活着。再者我那狗屁师兄,看出了窝里的人骨是已死多日之人留下的,那您老也还得再逃。”
杨英一怔,说道:“还真是,幸好那逆徒不是个精细人,老夫这个计策虽是怕连累任老哥,不得已而为之,也是用的极险了。”
张远道:“吉人自有天相,师父不必纠结这事了。等徒儿练好武艺,把那弑师的师兄擒来,交给您老处置。”
(今日休息,为了庆祝一下,稍晚再来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