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瞒小姐,我也不是本地人,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地方合适。”
张远大冏,他就没有和这时代年轻女子打交道的经验。便只自称都没闹清楚,称小生,经义读的少,算不上读书人;称公子,家里没矿,怕惹人笑话;鄙人?在下?太低调了让人看不起。选什么地方他哪知道,有咖啡屋,音乐吧倒是不用多想。
“小姐,去糜家粮栈吧,顺便在铺里等侯家主归来。”丫鬟见这二人扭扭捏捏的恶心,忍不住说了一句。
家丁们也是眼睛一亮,跟女人逛街的痛苦早让他们畏之如虎了,巴不得早点歇歇脚,活动活动拎包袱已经酸痛的胳膊。
张远喜道:“这位妹妹人好看,出的主意也漂亮,佩服佩服。小姐你看……”
小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丫鬟啐道:“花言巧语,登徒子。”
张远笑道:“登徒子今日不敢出门,小姐身边这四位大哥正想寻他晦气。我这就把小胖子叫来领路,糜家粮栈掌柜是他爹,地头熟。”
小姐讶然,说道:“登徒子都死了几百年,糜福你们怎么寻他晦气?”
糜福四人嗔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张远忙道:“不关四位大哥的事,大家不是把那个什么行为,称为登徒子么,以为我也是那种人,所以威胁了一番。”
众人一笑,小姐道:“原来如此。看来糜福是冤枉公子了。”
张远笑道:“算不上冤枉,登徒子可是我膜拜的对像。等等……你们先别急着骂我,人家登徒子那叫糠糟之妻不可弃,情深义重之人,岂是宋玉能望其项背。你们揍就揍宋玉,那家伙不是东西,见一个爱一个,记得留个空位,我也踹上两脚。”
小姐一行人初时色变,丫鬟更欲开口骂人,却被张远阻住,而后听完,想想倒也在理。
丫鬟笑道:“你这人倒也有趣,人人认同的事偏让你说出一番歪理。”
小姐也是微微一笑,宛若鲜花绽放。
“哈哈,人人认同的可未必正确,不说这种掀人棺材板的事了。这位大哥,你也姓糜,难道你们来自徐州?”张远向糜福问道。
糜福笑道:“还是瞒不过公子,我等正是来自徐州糜家。见你和糜阳的儿子糜谚一起,便知道必是和糜家粮栈有关之人。”
张远笑道:“原来你们认识。今日被小胖子骗了,一个小破孩看见你们,装的跟没事人一样,厉害。你们没把我当成人贩子?”
“糜谚这小子可不容易被人拐走,何况你的举动也不像人贩子。这里不是聊天的场所,先去糜家粮栈,公子再和我家小姐详谈。”
“好。”
张远当先便走,衣服下摆两个油手印又引来一阵偷笑,只是张远仍不知晓,暗自纳闷,自己有这么可笑吗?
一行人叫上恶作剧得逞的小胖子糜谚,来到糜家粮栈。
掌柜糜阳早早在店外迎接,吩咐伙计订了酒菜,就在后院排开筵席,替小姐接风洗尘。
糜小姐和张远,糜阳一席,其余人等厅外另摆一桌。
各自入席,吃饱喂足,三人去到议事房,丫鬟莺儿不放心糜小姐,也跟了进去。
糜阳见二人有事要谈,借口手头还有事要做,便匆匆离开。
张远也不觉得奇怪,这时代男女之防远不如宋朝以后,熟悉之人独处算不上什么大事。
三人坐下,张远脸皮厚,先开口道:“糜小姐闺名叫什么?刚才人多,我怕被人误会成宋玉,不是,误会成登徒子,没有敢问,现在就咱们三人,只得大着胆子问了好称呼。”
糜小姐羞不可抑,低头不答。
丫鬟莺儿叱道:“你这人还敢说不是登……,不抬举你了。才相识几个时辰就问年轻女子的闺名?脸皮怎么这么厚,你不要脸,我家糜贞小姐还要脸呢,早知道就该让糜福他们把你扔出去。我家糜贞小姐好心帮你鉴赏香水,反倒成了引狼入室,真是岂有此理。”
“是,是,怪我不明事理,再不敢问了。咱们只谈香水。”张远急忙致歉,顺便给了莺儿一个感激的眼神,悄悄伸出大拇指对她晃了晃。
莺儿哼了一声,说道:“快把香水拿来,我家糜贞小姐帮你看看。”
“行啦,别糜贞糜贞的说给张公子听了,好像人家很稀罕听似的,也不知你是谁的丫鬟。”糜贞实在看不下去二人一唱一和的表演,瞪了莺儿一眼,恨恨的说道。
“怎么可能不稀罕,糜贞小姐人美名字好听,今日得知小姐姓名,回去就把耳朵堵起来,不让糜贞这个名字跑了。莺儿姑娘可没拿我的好处,她都训斥我了。”
张远笑着拿出几个小玻璃瓶放在几案上,接着说道:“这就是香水,时间紧,任务重,制作的不多,劳烦糜贞小姐给鉴定一番。”
“琉璃瓶,你竟用这么贵重的瓶子装香水。”
糜贞吃了一惊,忘了责怪张远胡说八道。
“呃,糜贞小姐,香水比瓶子贵重,咱可不能干出买椟还珠的事。你先把塞子打开,鉴定要紧,拜托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