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某一定尽快把坞主府的草帘子掀了,换上青瓦,绝不让您迎娶糜小姐时寒碜。”
“嗯嗯,到时老子一定请你做上席,正堂里的。拿上些肉边走边吃,赶紧干活去。”
“诺,您忙,某走了。”
王锤拿了一大把竹签烤肉,急匆匆的离开,看样子是忙着去把官当实在了。
“人早就走了,快出来吧,酒杯粗的小树也不知能藏什么。”张远望着远去的王锤,咧嘴一笑,转头招呼糜贞出来。
糜贞探头探脑的张望了几眼,这才怯生生的走出来。一近张远,二话不说先捶几拳,这才说道:“谁是坞主夫人了?谁要嫁给你了?脸皮不知道有多厚,还盖瓦房迎娶……迎娶……,看我不打死你。”
张远抓住挥来的粉拳,笑嘻嘻的谈道:“话都是王锤说的,我可什么也没说,不过……”
糜贞闻言,竟生出一阵失望,又不甘心,脱口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
“想的美,本小姐打你个厚脸皮。”
张远愁眉苦脸的说道:“唉,糜小姐看不上咱这穷小子,咱心疼的厉害,这就去瞅瞅水冷不冷,不冷投河自尽算了,免得活着伤心伤肝又伤肺。糜小姐多吃点,吃饱了就回去,过几天来看看我漂起来了没有。让我入……”
糜贞听的心惊肉跳,忙掩住张远的嘴,惶急的说道:“不许你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听着害怕,咱们谁也不许死,都要好好的。”
张远忽然又想起来,糜贞在长坂坡投了枯井,自己怎么这么口无遮拦,竟会说岀投河的话,难道命运真的早在冥冥之中已经注定?
想到此处,张远一阵害怕,竟有要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感觉,打了个寒颤,脸色也变得极差。
糜贞看着张远俊美的脸庞变得苍白,心中掠过一道寒意,颤声问道:“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张远没有说话,抬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而后贴在脸上,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
糜贞没有反抗,和张远对视良久,不再出声。
看着眼前活泼可爱的少女,张远心中涌起一股豪情,说道:“糜小姐,你相信我吗?”
糜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绝不容你受到伤害,不管是谁,刘大耳朵也不行。上天若已注定,那我就逆天而行。”
“刘大耳朵是谁?他为什么要伤害我?”
“一个有着大耳朵的刘姓英雄。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受到了伤害,既使千里万里,我必赶去救你。”
“嗯,我等你。”
二人又对视良久,只觉对方眼中充满柔情,两颗心里满是甜蜜。
“贞儿,咱们不想这些事了,吃些东西,咱们就回去吧。晚上我做一些东西,咱们写上自己的愿望,让它带到天上去。”
“那是什么东西?能够飞天。”
“嘻嘻,不告诉你。”
“才不稀罕呢,恐怕是你吹牛。你还写愿望?借据都写的错字连篇,有什么愿望请我帮你写还差不多。”
“哈哈……,你都知道了?那是我故意写错,准备赖帐用的。这下相信我就是你梦中的少年英雄了吧?还找不找我那双胞胎兄弟了?”
“不害臊,我梦中的少年英雄可不是你。”
“嗯,那是你没睡好,梦中没看清楚,其实去你梦中的一直都是我。”
“哎呀,那我再也不敢做梦了,免得你这厚脸皮又来打扰我。”
“才不会打扰呢,我去你梦中,是给你送去甜蜜的红薯。”
一个剥了皮的红薯出现在糜贞眼前。
糜贞嫣然一笑,接过红薯,轻启朱唇,细嚼慢咽,满心甜蜜,宛若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