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生子回过身,双眸悄然转动,观察着酒肆的四周。
然而一切都是静悄悄,无一人影。
只有刚才一男一女发出瘆得头皮发麻的聆音。
而这道聆音没有响多久便消失匿迹,使得阳生子眉头不禁一蹙。
嘎吱一声门响,酒肆的房门被推开,酒肆老板已经回来,见着了阳生子一行人不安的神情,急忙挥了下手,随后找了条凳子坐在阳生子身旁对其解释道:
“莫不是阳公子听到了古怪的聆音?”
“正是,这里头有说法?”阳生子回应道。
“难怪见三位如此大惊失色,在这座镇上,这两道怪声音约莫持续了大半个月,时不时地就会在各家各户的门房响起。”
“三位不用惊慌,这二名远道而来的杀手并不是真的在咱们的酒肆中,听说是要杀一个人,是叫飞狐大人什么的,我们这些贱民可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波谲云诡。”酒肆老板对才刚入住镇上的阳生子笑了笑,歉意解释道。
“在下旁边这位,正是飞狐大人的侍从胡堂。”阳生子右手轻指皮包骨头的瘦弱青年。
并且他阳生子在听了酒肆老板述说影子杀手这次要猎杀的目标是飞狐大人,顿时对这名飞狐大人有些好奇。
没想到阳生子的一语道破,让酒肆老板如今是怎么也沉不住气了,想不到影子杀手苦苦寻找的目标竟然躲在自己酒肆里,如何还能坐的住?
“请这位胡先生即刻离开酒肆,小本买卖,小本生意,我这个粗人可承受不住两名杀手的怒火。”酒肆老板犹有生气道。
“实在抱歉,给贵店带来如此叨扰,可飞狐大人命本侍从就在此镇上等他,还请给敝人一个容身之所,那两位杀手并未找到我这个小小侍从,而且也并不知道敝人的身份,这一点,敝人的救命恩人阳公子可以作证。”
侍从胡堂弯着腰,半鞠躬对着酒肆老板言辞陈恳,要是让他什么都不会的一个小小侍从出去,不是在找死?只能将这条命暂时放在酒肆中,酒肆老板的严厉态度让他不得不卑躬屈膝道。
阳生子也帮着打圆场,既然胡堂已经死里逃生过一次,想必也是命不该绝,自己能够帮着说下就帮下。
酒肆老板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怒气,前有飞天大盗藏匿于小镇,后又来个什么飞狐大人,都是将整座小镇搅得鸡犬不宁,还让不让人安生地活了?
突然一刻,酒肆房外卷起漫天飞雪,肆意飘溅,却是一名长得极俏得翩翩美男子落在了房顶。
翩翩美男子身上穿着一件白狐裘,脚上穿着的也是一双白鞋,一身雪白,显得与这白茫茫的雪景很是衬景。
他就是影子杀手所要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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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标,一尘不染,江水不挨的雪飞狐。
据说此人在江湖上断案如神,没有接不了的难案,也没有破不了的冤案,所以人们称他为飞狐大人。
又因其在江湖上狐傲无比,做人做事从来都是独自一人,喜好独来独往,从不与人深交,饱受诟病,江湖名誉好坏参半,就没有多少人愿意跟他做朋友,直到现在,他身边也只有一个侍从,那就是酒肆中的胡堂。
只是在几年前无意间接手了一个案子,此案牵扯到前朝大楚诸多秘闻,自是引来了山上跟山下人的窥探。
最后的断案结果引人深思,无人知晓,雪飞狐这名飞狐大人也是闭口不谈,想必是惹来了一些非议,也引来了些强者的目光,要杀人!
也因此,雪飞狐之后就是亡命天涯,他引起了众怒,自然是有人要杀他,杀他的人不必用自己的刀,因为亲自动手会对自己的声誉造成影响,所以便出动了隐藏在阴暗、潮湿沼泽地的头号杀人组织,影子杀手。
千里奔走,只为寻得一处安生之所,如今已是避无可避,雪飞狐已经感知到杀手在自己附近藏匿。
“要不出来见一见?”身穿一袭白狐裘的雪飞狐坐在酒肆房顶上,用手轻搓了下白狐裘大衣。
也就是在这句话落下的同时,一道黑影刹那间犹如将天空给撕开一个缝隙,竟然从里面轻飘飘地飘了出来,看着实在是不像一个人,而是一团影!
要是阳生子在酒肆外定睛一看得话,这就是当日在小镇杀人如宰土鸡瓦狗的那名影子杀手。
这就是影子杀手这个组织特意培养出来,并且培训合格的暗影刺客!
此道黑影中,完全看不清刺客的整体样貌,只能依稀瞧见是名女子身。
女刺客轻轻一笑间,这才大概看得清其面孔,邪恶与美丽并存!
峨眉上镶嵌着一颗翡翠玉,这颗翡翠玉已经深深地镶到了皮肉里面,甚至连着其骨头。
还有两边的面颊,左右两边各自有一道十字形血印,好像是用刀镌刻出来的,观察脸颊上面的血痕不免就会被人瞧见端倪,而且其血痕凸起的程度简直是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