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这就没了?!”它尖叫,“那你赶紧给我想办法,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若饿极了,便吸你修为,吸你脊髓,吸你脑子!”???.81??.??m
林啾这下是彻底明白了。
原来女配林秋不是为爱疯魔,而是被这么个玩意儿控制了。
“闭嘴。”林啾不耐烦地说道。
“好哇好哇!你完蛋了!”蛊虫尖声叫起来。
旋即,林啾感觉到后脊传来一阵刺痛,脊柱被穿刺,透骨的寒意直袭后脑,令她不自觉地战栗,那种痛楚极为深沉寒冷,一股恐惧伴随剧痛兜头罩下,她的身体开始自发蜷缩,冷汗瞬间沁湿了衣裳。
蛊虫怪笑道:“哼哼哼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怕了吧?这次就先饶你不敬之罪……”
林啾的手重重撑住塔砖,慢慢挺直了腰。
黑暗中,唇角浮起的冷笑无人看见。
“你倒是继续吸啊。”她的声音满怀恶意。
吸血虫这种东西她再了解不过了。
蛊虫尖声怪笑着,又一次刺破了她的脊椎。
这一次林啾有了准备,她直挺挺地往地上一躺,摆出一副尸体的造型,声音颤抖,却是无比慵懒:“怎么,没力气了?你倒是快点弄死我啊,弄死了我,我看你在这个鬼地方能不能自己活下去!我都躺好了,别让我等太久。”
不等那蛊虫回话,她又道:“怎么,想慢慢折磨我?无所谓。迟点死,便多喘几口气。”
口中说着‘喘气’二字,却是半口魔翳都不往腹中吸。
蛊虫泄|愤般戳了她几下,然后便不动了。
半晌,它开口了,声音几不可察地低弱了几分:“快点给我想办法逃出去!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有我,你已经被王寒潭采成骨头了!昨日要不是我,你已经死在那血偶掌下了!你不能忘恩负义啊!你喂饱了我,我能借你神力,就算你想杀柳清音那个贱|人也不是不行……”
林啾心中冷笑不止。吸血虫都是这么个套路,你一旦对它强硬,它就要开始拉旧账,谈恩情,许以美好的前景。
她淡声道:“从前如何我不管,我只知道,你现在得靠我活命。寄生虫就要有寄生虫的样子!老实给我闭着嘴,我不叫你,不许发出半点声音来。”
说罢,她盘腿坐下,开始调息。
过了小半刻钟之后,她小心地吸入半口魔翳,强忍着胸口的恶心,她道:“想吃饭,就给我乖乖听话。”
蛊虫:“……”宿主你变了。
轻易拿捏住蛊虫,林啾非但没觉得高兴,反倒默默叹了口气。
她为林秋感到悲哀。
短短的一生,前一半被无良的生母和弟弟掌控,后一半又被一只虫子掌控。
都是吸血虫罢了。
压下蛊虫之后,林啾开始思考自己目前的处境。
这一回的形势又有些不同。
上次渡问心劫时,她的劫身是乌季,身边有很多碎嘴的外门弟子,她轻易就能弄明白周遭的状况。然而这一次,除了一座满是魔翳的黑塔以及一只暂时安静下来的蛊虫之外,她无法接触任何人,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咦?等等。
林啾道:“喂,小老头,出来。”
蛊虫不应。
林啾屏住了呼吸,转为内息。
半晌,它憋不住了:“叫我神虫虫大人!不许叫我小老头。”
林啾思忖片刻,退让一步:“神特么小老头虫,我问你,你有没本事打破这些封印?”
蛊虫脑子终究是不大够用,它犹豫片刻,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
它道:“什么封印,你得碰着它们,我才知道打不打得破。”
于是林啾悉悉索索站了起来,摸索着走到塔边,伸出手指,轻轻触摸塔壁。
她还记得那些暗色的符文封印,看起来像是用漆刷上去一样,摸起来手感与塔壁有细微的差别。
“喏,就这些。”
“唔?!这是髓血。”蛊虫突然便兴奋了,“是剑髓沁出的髓血,我要!”
林啾淡定地收回了手。
“喂!喂!喂!”蛊虫急了,“你——”
“不许和我大小声。”林啾语调平平。
蛊虫傻眼了:“你是不是受刺|激太大,傻掉了?喂我跟你说,我觉得那个剑君魏凉对你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余情……真的真的,你振作点啊,今晨关你进来时,他不是还摸了一把你的脸吗?你,你想开点啊?”
林啾心里蹦出一句‘卧槽’。
果然,一架中央空调,从诞生的那一日起,它就是个空调。这秦云奚,连女配林秋都不肯放过啊?!
怎么,用一次摸脸杀,就想抵了她替他挡血偶一掌这份人情么?
这手算盘打得真是啪啪啪响。
蛊虫还在逼逼:“我给你说,你从前就是输在太不矜持,不是我说你啊,一见到那魏凉,你就那么的扑上去,这怎么行呢?明明拿着一副好牌,偏生就被你自己打烂了。男人女人这种事吧,你多进一步,他就多退一步,你要和他拉锯——拉锯明不明白?你一个劲儿往上扑,那谁不得被你吓跑啊?”
林啾又叹了口气。
林秋啊林秋,你怎么还没一只虫子活得明白?
“我本来就是为了吓跑他。”林啾淡定道,“你是不傻啊,神特么小老头虫?难道你没发现,进这九阳塔,才是我的真正目的么?”
“什——什么?”蛊虫货真价实地震惊了,“难怪你变了!你,你,你从前都是装的?!天哪,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可怕?简直,简直与神母有得一拼了!”
林啾敏锐地捕捉到了异样的信息。
蛊虫自称神虫,那么这个所谓的‘神母’,自然是蛊母了。
所以,它也是被控制的吗?
林啾不动声色,道:“这九阳塔,共有十八层,越往上,则魔翳与髓血都会越发浓郁。到了最后那层……呵,你难以想象那是何等光景。”
蛊虫顿时热血冲头:“快!快带我上去,你要什么助力,只管对我说!”
林啾道:“那你先将你的真实实力说给我听,别糊弄我,否则一着不慎,就是一尸两命。”
“那你先让我尝一点髓血。”蛊虫讨价还价。
“可以。”林啾大方地走到塔壁边上,摸索到一处符文画得最为密集的区域,将手掌摁了上去。
一阵涌动感自胸口发出,顺着手臂,涌至手掌。林啾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手掌下的符文渐渐融化成血,而她的掌心则像个吸盘一样,将这些剑髓之血大口吞噬。
“啊……嗝儿。”蛊虫满意地叹了口气,“原来你是个扮猪吃虎的,哎,这几年苦日子,真没白挨。我值了!哼哼哼,你要好好争气啊,若是你能比那个女尊主活得久的话,我就是老大了!哈,哈哈,我看它们还敢不敢瞧不起我!”
啊哟,林啾心头又是一乐。原来还有别的虫子控制了别的人。
女尊主?!好像一下子拨云见日了呢,这一趟,当真是没有白来。
“谁瞧不起你啊?”林啾随口问道。
蛊虫一下子噤了声。
不肯说了吗?
林啾不以为意,微微勾了下唇角,继续在塔边摸索着符文,让这蛊虫大吃特吃。
她对灵气的掌控远非林秋可比,在蛊虫吞噬这些髓血时,她操纵着灵气,将蛊虫来不及及时转化的那些温暖能量通通卷入经脉中,修复林秋这些年不加珍惜弄出的各种暗伤。
很快,林啾的手掌够得着的符文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好了,现在该交底了。”林啾道,“你若能助我尽快提升至元婴,便可以吃到上面的髓血。这一层的封印极弱,你想想便知道,下层、下层层该有多么美味。”
“我说,我说。”蛊虫打着嗝,“你替魏凉挡血偶那一掌时,几乎赔光了我的老底,差一点儿,我们两个都交待在那里了。所以我现在非常虚弱……”
林啾不悦:“嗯?”
蛊虫赶紧拍胸脯打包票:“放心,等我消化完这些髓血,我便可以直接助你晋级元婴。再多是不行了,除非你再给我更多的能量——只要能量足够,我能把你送到大乘去!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到元婴要多久。”林啾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耐烦。
“很快很快,半个时辰差不多。”
“好,速度。”林啾冷冷地吩咐。
“哎,哎。”蛊虫不知不觉变得狗腿了。
林啾心中差不多也有了数。此刻林秋的修为距离元婴只有一线之隔,而方才那些髓血中涌动的能量,大约够她结婴两回。
所以蛊虫得到能量之后,能够匀出一半来给她。
黑暗中,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感觉到蛊虫的身体轻轻拧了下。
就在同一时间,厚重的黑塔之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伴着正午白烈的日光,一道颀长的白色身影,如天神一般,站在了黑色世界的正中央。
秦云奚?魏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夏天总是短暂”亲亲的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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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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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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