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赶紧忙不迭去拿了,现在的京兆府,吉温可是当红的人物。
狱卒拿来笔墨之后,立刻倒了一些清水,随即就拿墨块研磨起来。
吉温写的速度很快,写完之后,直接放在风七娘的面前。
风七娘显然是认得字的,逐字逐句看下去,与方才的对白,没有丝毫的出入。
“吉大人,您这是何意?”风七娘很奇怪,为何对方会拿这份供状给自己看。
明明他们已经拿到了更加完美的东西,已经将韦坚等人全部构陷进去,怎么还会要这个没有丝毫铁证的东西?
“本官并没有构陷任何人的意思,事情该是如何,便是如何。”吉温不想当一个酷吏,短期内或许步步高升,但背着那种不堪的名声,很难有好下场。
他希望自己的履历更加漂亮,能够切切实实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风七娘很疑惑,她有些搞不清,吉温究竟是谁的人?
“吉大人,你这般做,就不怕开罪了那位?”风七娘很奇怪,她觉得吉温不该这般做。
从相府的肆无忌惮就能够看出,他们完全不给韦坚的面子,如何会被吉温这样的人给绊倒?
“本官虽然位卑职微,却是陛下钦点的此案主办人,只分事情的缘由,不管其他。”吉温这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
实际上,他早已知晓此案的缘由,这般做,实际上就是站在李林甫一方,并不妨碍他示好相府。
但是传出去,那就不一样了,铮铮铁骨,无惧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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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声,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风七娘接过毛笔,在落款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有什么需求?在本官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可以满足你!”吉温不想为难对方,被李琩开导过之后,吉温有了更高的眼界。
“妾身,如厕不方便。”方才喝了水又喝了酒,风七娘就感觉憋得慌,但是牢房之中,只在角落里有个马桶,让她一个妇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厕,实在是羞死个人。
吉温看了一眼,虽然是单间,跟旁边的牢房隔开,但是正面依旧是木栅栏一般的,一眼就能看到里面。
“你去给寻个帘子来挂上,再换一床新的被褥。”吉温从怀里摸出一角碎银子丢过去。
狱卒赶紧接过,欢天喜地地去了。
这些都算是监狱里的高级服务,他们都提前备好了,只要有钱,一切都可以提供。
“谢过吉大人!”风七娘暗道运气不错,遇上吉温这么个通情达理的。
“无妨,这些日子,你且安心在此住着便是。”吉温摆摆手,抓起一块鸡肉啃起来,自己花钱买的,不能浪费了。
“要住多久?会不会判刑?”方才吉温的话,让她又重新有了活下去的盼头。
“从本官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你与本案的牵扯不大,案子了结了,你也就能回去了。”吉温有些感慨,韦坚跟皇甫惟明都各自在家待着,跟个没事人一般,而这个风七娘,不过被怀疑知道些什么,就落得如此下场,当真世道不公。
“那、大人是否方便,去酒肆中走一趟,妾身尚有些细软,用来疏通打点一下,也好过得轻快些。”风七娘开酒肆,牢狱中的生活知道一些,有钱的话,日子并不难熬。
“倒是不用了,本官会跟他们交待,不会为难与你。”吉温摆摆手,这点权限他还是有的。
狱卒很快就回来了,手上捧着崭新的被褥,将牢房中都换了一遍,帘子也挂好了,如厕也可避人耳目。
突然牢狱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吉温皱皱眉头,这会已是夜半时分,敢到京兆府大牢外面闹事,必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当即让狱卒带风七娘回牢房,吉温握紧了腰间的短刃往牢房外面走去。
牢房之外,有七八人手持刀剑,正在跟狱卒对峙,大有一言不合就打进去的意思。
这些人的后面,一中年男子负手而立,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压得狱卒们喘不过气来。
“敢问可是户部尚书韦大人当面?”吉温出来之后,一眼就看见了人群后面的韦坚。
果然,韦坚也不是吃素的,已经知道风七娘的去向了。怪不得今日李屿会将人送来京兆府,估计也是不想跟韦坚起了直接的冲突。
“正是本官,你就是吉温?好大的胆子!”韦坚本就一肚子怒火,看见吉温顿时宣泄了出来。
“不敢当!下官自从出仕以来,兢兢业业,不敢行差踏错!”吉温知道韦坚是为何而来,却不会轻易被其吓到。
“好,今日你京兆府大牢,是否收押了一个年轻女子?”韦坚深吸一口气,如今首要之事,是将风七娘救出来。
“不错,名为风七娘,是何人送来的,想必韦大人也清楚。”吉温要借李林甫的势,来跟韦坚抗衡。
韦坚作为户部尚书,是正三品的大员,而他一个从六品,差得太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