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一部族的使者?”叶倾城连忙问道,这才是最重要的关键。
“王帅没说,他只催你快点过去,他们正在准备宴会,待会就要开宴了,他怕倪富国搞不定这些北夷,所以让你赶紧……对了,还有寰队正和白火长也得去充数,王帅说有他们两个在的话比较保险。”
叶倾城眼珠一转,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在王忠嗣看来,这些北夷无非都是清一色的莽汉,他是在担心这些使节当中混杂着高手,目的就是在宴会上刺杀他这名唐军的总帅,只要他一死,唐军必定大乱。如果三部早已达成了对付唐军的共识,那么当他一死,三部联军便可以将他们这班唐军给打残,那绝不是他想看到的场面。即使这只是一种轻微的可能,他王忠嗣也不敢去赌,因此他需要叶倾城三人在场,有他们三个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能给他顶着,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明白了。”叶倾城点了点头,再次返回了营帐内,他是要去叫醒那两个贪睡的家伙了,修真者的凡人化身似乎要比一般人还要贪睡,虽然该活动时寰宸宇和白泉二人的精力相当充沛,但是一旦累了的话,他们睡起觉来比谁都要沉,除非是有什么危险会让他们本能的醒过来,不然还真的不好叫的。
就像刚才,当听清外面叫的是叶倾城的名字后,这两个家伙便又再次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既然不是找他们,他们才懒得醒过来呢。虽然说好了今天要出发,但必然是下午些时候,现在还早着呢,他们又不像叶倾城那样一心为了大唐做好各种考虑,他们只会为了叶倾城考虑而已,帮唐军也只是顺便,以及不让叶倾城难做。
于是,二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又被叶倾城叫醒了,当知道了叫醒他们的原因之后,二人不由得在心中咒骂了王忠嗣几声,但是叶倾城的吩咐不可不做,二人还是赶紧的和叶倾城洗漱了一下,赶往了王忠嗣的帅帐。
不过临走的时候叶倾城并没有忘记嘱咐那名手下不要让任何人透露他们的行踪,也许这一去就会跟着这些使节一起回去他们的部族,因此他的假倪富国身份不能曝光的。再加上自从扎营以来叶倾城他们三人时不时的会出去转悠,反正又没有任务,所以即使一路上有不少手下跟他们打招呼,也没人注意到他们会去到什么地方,反正就算他们失踪了,他的那几名直系手下也会为他们进行搪塞的。
当他们三位走进王忠嗣的帅帐,顿时便一愣,原来这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其中不仅有王忠嗣和他的幕僚杜颜宾,还有各镇兵马的主要将领,他们也身着便服,纷纷的汇聚于此,他们三个走进来时,便听到有人正在讨论这些使节的事情。
随便听了几句,叶倾城便听出了这些来使的身份:回纥人。
这让即使是一向沉稳的寰宸宇和白泉二人也有些感到意外,在他们看来最具有威胁,同时也是最为神秘的回纥,竟然会主动的派出使节前来与唐军接触,而且听他们交谈的内容,似乎这些回纥人并没有恶意。而且他们此行前来的领头似乎很有见地,谈吐得体,温文尔雅,让人难相信这家伙竟然是以凶残著称的北夷,并且一口汉话说的十分流利,很容易让人怀疑他以前是不是在大唐生活过一段时间。
一旁的杜颜宾向王忠嗣讲述的也大抵如此,他作为王忠嗣的幕僚,已经与这位使节接触过了,不止如此,经过接触和交谈,他甚至觉得对方的学识隐隐在自己之上,这简直不可思议。
当听到了这里,叶倾城顿觉得有些疑惑,杜颜宾是什么人?是在长安太学堂教过书的人,堪称学富五车,并且颇懂兵法,这才能够成为王忠嗣的幕僚,连他这样的人都觉得对方的学识隐隐在自己之上,这样的人,真的会是一位北夷吗?
当他通过心灵联系向寰宸宇求问时,这家伙也给了他一样的意见,光是从周边人的交谈和杜颜宾的沮丧中,他们一致认定了这位使节恐怕身份并不一般,而且在回纥部族当中的身份地位也不会低。
想到这,叶倾城和寰宸宇不由得一愣,二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难以掩饰他们眼中的震惊。
“不会吧……”叶倾城喃喃道,似乎有些难以相信他们刚才得出的这个结论。
就在这时,一直在与杜颜宾交谈的王忠嗣这才注意到刚刚走进来了的叶倾城他们三人。这三人,一个是校尉,一个是队正,一个则是火长,虽然身份都不高,甚至与在场的众将相比不过是一个小角色,但绝对可没有人胆敢小看他们三个,即使没有亲眼见过他们的能耐,光是从桑干河会战是因为他们三人而大获全胜,便不难猜到他们三人的能耐究竟有多大。所以即使在场的诸位看到了他们三人走进来,也没有人会去小看他们,不,不仅是没有这一类的目光,有些人甚至带有欣赏的神色,心中起了挖角的心思,不过碍于现在他们所有人依旧还是王忠嗣麾下,所以暂且没有行动而已。
王忠嗣大步走向了叶倾城,微笑着问道:“三郎,如何,那回纥的使节此刻就在我的偏帐,若要与他商谈,则必须要有同级的人才行,倪富国便是合适的人选,因此我才唤你前来,如何,准备好了吗?”
叶倾城点了点头,也毫不掩饰的取出了腰间的变身符,一下子就变为了倪富国的模样,让在场诸将惊叹不已,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叶倾城施展术法,把他们都吓到了。虽然他们都听说过叶倾城多少会一些术法,但当亲眼看到这种情形时,依旧会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看到他们这种土包子似的表现,寰宸宇顿时发出了一声冷哼,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不过因为在场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叶倾城的身上,所有没有人注意到他这无礼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