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邪。”

无明突然开口。

“我听说一些开了灵智的宝贝心灵格外脆弱，会把主人当做唯一，主人若死，他们也绝对不会苟活，你会吗？”

却邪很是不屑。

【我才不会呢！你们人类才能活多少岁……要是真的这样不会亏死吗？】

【傻子！】

它高高在上的评判，他默默无声的笑着。

虽然听不懂却邪的话，他却有种直觉，却邪现在还不会这么做，起码不会为了他。

这样就很好。

【咦～老头，你这段日子怎么老了这么多？】

却邪这才有心思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

它已经跟着这老头几百年了，这家伙人前端着一副高冷仙人的模样，暗地里小黄书看的贼起劲了。

一直都没羞没躁的，却邪觉得自己和他很聊得来。

它跟过好多位弟子，每一次回来的时候这老头还是原来那样，可这一次……他的眼里却多了一丝疲惫。

却邪飞到了无明的面前，有些慌乱。

【老头，你怎么啦？】

似乎是察觉到了面前这把剑的慌乱，无明轻轻地笑了笑，弹了弹在空中飞扬的剑。

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不知不觉间，你我都认识五百多年了，我变异峰的弟子，没一个满意的？”

却邪很是别扭。

【那群小孩怪没意思的，连个黄腔都不会开。】

要不是它不想做小三剑，跟着这个老变态也是不错的。

无明轻笑了一声。

即便他不明白却邪的意思，却也知道这把剑恐怕在骂他。

他并不怪罪，反而亲切地摸了摸却邪的剑身，像在看一个认识多年的老朋友，眼神眷恋。

“不知不觉之间，我们都认识500多年了，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只要变异峰存在一天，你看上哪个弟子只管选择，我会和他们说，让他们给你安排的。”

却邪察觉到了有些不太对劲。

这话怎么像在交代后事一样呢？

它想要闹腾，却无意间看到了老头头发上的花白之色，整把剑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虽然是把剑，但在那一刻，却邪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全身发凉的感觉。

修士但凡到达了一定的年岁，服用了驻颜丹之后，便会保持那个年纪的样貌，若是头发出现了花白色…只能说，是寿命将近。

却邪突然想起来，十年之前老头把他送出去的时候，便有些不太对劲了。

【老头，你到底怎么了…你，你要死了吗？】

它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不是，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完成呢，你怎么能死了呢……】

走到这么一步了，无明反而看开了许多，温柔的摸了摸却邪的剑身。

“人生的路终究是要自己走的，我也只能陪你走过这么一段时间了……我的东西都已经分给弟子们了，这个…”

无明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剑穗挂在却邪的身上，神秘兮兮的。

“这是我一辈子的珍藏，就留给你了，你可要好好保管好，不能让我的那些弟子们发现，老子一世英名，不能毁在你手里啊。”

却邪气得破口大骂，一下子又劈碎了好多宝贝。

无明尊者只是笑着看它闹，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晚辈，让却邪很是没趣。

无明尊者是在那个冬天走的，他走的很是安详，唇角还带着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