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璟泽开门见山,韩暮言得到示意,把苏靖寒的照片扣到了时老太爷脸前。
“他是谁?”
时老太爷扶着老花镜看了一会儿,老老实实的回答:“这啊,是你爸。有钱是有钱,但可真不是个玩意儿。”
老人家叹了口气,缓缓道来,“当初婉君两口子对这个女婿最为满意,逢人就要夸上几句,更是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对待,没想到啊,到头来却是把自己的女儿推进了火坑……”
听着这些陈年旧事,时璟泽心里虽有恨,但更多的却是惊喜。
如果苏靖寒的身份真的如同他想的那般,那他的妹妹……不就真的就是那个小女孩吗?
时老太爷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想当年,我们时家才是帝都首富,要不是因为他,也不至于沦落到了个搬离帝都的下场。真是让人笑话啊……”
“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牲,他迟早有一天会后悔!自己那么有钱,连老婆孩子都不舍得养活,抛妻弃子这种畜牲都干不出来的事他竟然也能干出来,简直是畜牲不如,我呸!”
时璟泽满心都沉浸在与妹妹重逢的欢喜之中,又有些燥郁,“您怎么不早和我说?”
如果早说的话,他是不是就可以早一点找到妹妹了?
时老太爷一脸懵逼,“你也没问过我啊,这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你一个……让你知道这些不是给你添烦吗?”
其实他本来是想说,你一个小辈打听这些干嘛……
想当年,他还倚老卖老让这小子跪过祠堂,现在么,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
不然哪天这不孝子一个不开心,能直接送他过去。
……
“就因为您没和我说,我一直烦到现在。”
时璟泽颇为不快,旋即转身离开。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时老太爷吓得心脏一哆嗦,忍不住暗搓搓的计算起自己的剩下的寿命。
而另一边,和时璟泽一起坐在车上的韩暮言也很不好受。
这家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冷,他感觉自己都要被冻住了一样。
有了一个线索,时璟泽便可以顺藤摸瓜,很快就七七八八查明了一切。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毫无头绪只是因为没有线索,没有入手点,先前他不知道抢走妹妹那人的身份,在茫茫人海之中找人谈何容易,所以事态才会一直僵持之际。
他不是没有试过通过画像找人,但像苏靖寒这种层次的人,资料肯定是绝密,除非是定向的调查,否则很难把他找出来。
而且他知道了那人就是苏靖寒之后,一切很快就清晰了起来。
当年的真相,也一点点铺开展现在眼前。
那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血淋淋的真相!
原来,他和妹妹一样,都是被那个男人抛弃的孩子。
原来他并非生下来就注定清贫,原来他也是出身豪门。
最可笑的是,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竟一直因为某种原因打压着他,让他和妹妹那几年过的那么艰难。
他自然是不怕吃苦,可是妹妹呢?妹妹才那么一点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