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宫门口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跪在那的苏齐,钟婉微微扬眉,放下了帘子,直接略过了。
苏齐笔直的跪在门口,或许是天意,夜里还下起了雨,雾蒙蒙的,又显得宫门口十分萧瑟凄凉。
御书房里,钟婉正在和琰帝对弈,一旁的李公公禀告着宫门口的情况。
琰帝看着眼前自己的女儿,骂了几句,“胡闹,你若是想要退婚,直接退了便是,何必如此折腾,给自己弄个不好的名声!”
钟婉笑了,“父皇金口玉言定下的婚事,女儿怎么会这么不识好歹?自然不能让父皇为难,女儿名声怎么会不好?如今名声不好的,是苏齐,而女儿只会遭人怜惜,也不会有人说父皇言而无信,毕竟父皇当初可是给过他机会的,是他自己不拒绝。”
李公公在一旁帮腔,“皇上,公主也是为了皇上着想,也是要维护皇上啊!”
琰帝脸色本就没有怒气,叹了口气,“你已经十七了。”
钟婉笑了,她不过才十七岁,在上一个世界,这还未成年呢,结婚是犯法的,而在她的时间,更小了,毕竟她都活了几万年了,才开始定亲。
“父皇就这么急着把儿臣推出去?干脆我也搬出宫去住,免得父皇天天赶我!”
“混账!”琰帝瞪了她一眼,本就是舍不得她,才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偏偏不提建公主府一事了。
一旁的李公公低着头,皇上明显就是舍不得公主出嫁,所以定了亲事,却一直压着不让成婚,同样,在把其他皇子都赶出宫中时,也是刻意忽略长乐公主,就是为了能够让长乐公主多陪陪皇上。更不要说,早几年皇上就知公主爱玩的性子,还特地给了令牌,让公主可以随时出入宫中。
李公公都不敢相信,若是这长乐公主是个皇子,那恐怕就不会到现在都没有立太子了……
两人继续对弈,互不相让,原主下棋一事,本就是琰帝启蒙教导的,根本就下不过他,但奈何钟婉是谁?在那日日夜夜苦闷的日子里,该琢磨透的,她都琢磨透了,这下棋更是。所以,和琰帝对弈,她也可以轻松自如。
琰帝看着棋局,不由得越下越兴奋,越下越高兴,长乐果真是最像自己的孩子,天赋也罢,性子也好,都与他年轻时一般。
正下着呢,那边去诊治的太医就来禀告了。
“皇上,高小姐的确坏了一个月的身孕,然后身上并无其他伤势,目前胎儿稳妥,并无大碍。”
琰帝闻言,看向正在思考下一步的钟婉,他可听说,人被带回来的时候,衣服破破烂烂的,应当是被公主鞭打过了。
钟婉察觉到,抬头和琰帝对视,扬眉,“莫非父皇也觉得我是是非不分之人?且不说她是女子,还怀着身孕呢,我怎会对她动手?不过是吓唬吓唬罢了,不来这一招,怎么知道她坏了身孕?”
李公公在一旁夸赞,“公主真是高,这鞭子耍得也越来越厉害了!”
琰帝闻言也笑出声,却对李瑾说到,“你可别夸她,现在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奴才可没有夸大,皇上是没有看到,那高家小姐,估计都被吓破胆了,听说一直是掐着人中,不然早就晕过去了,公主这招可比别人都厉害多了。”
琰帝看着已经走了下一步的钟婉,神色带着几分纵容,“长乐想做什么?”
钟婉抬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这高家一事,当初的确差了点证据,以后说不定会有人拿此事来诟病父皇,李瑾!”
李公公走上前来,“奴才在。”
“你带人去搜,我就不信了,她唯一一个活口,身上会没有带重要的东西?苏齐查了快一年了,竟一点东西都没查出来,我可不信!记得,搜干净了,别伤了人。”
李瑾看了一眼皇上,见对方默认了,便应下,带着人去了,他知道,这一遭他得好好搜,若是真的搜出什么来,那他也算是立功了。
琰帝继续下棋,一旁跪着的太医仍在跪着,琰帝走了一步,“宫门口那个?长乐打算如何?”
钟婉笑了,“为真爱退婚,自然要受点苦楚,我可是父皇的女儿,岂是谁都能欺负的?”
琰帝笑得更开心了,“行,来人,去宫门口看着,别让人晕了过去。”
“是。”
这一夜,很多人都无眠。
大皇子听到苏齐跪在门口,拧了拧眉,“去查,他为什么跪在那,是他得罪了人,还是出了什么事,查清楚!”
“是。”
二皇子听说时,也拧了拧眉,“公主呢?”
“公主在宫里。”
二皇子想了想,点头,“知道了,既然公主无事,那便不管。”
三皇子得到消息也是震惊,“哟,大皇兄这是在唱什么戏呢?”
四皇子得知时,慌了手脚,“不行,我得进宫,是不是皇姐出事了?”
一旁伺候的人连忙将主子拦下,“殿下,不如先问问二皇子?”
四皇子拍了拍脑门,“对,你快去,去皇兄那里打听打听,这是怎么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