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姑娘这花角度清奇,倒是十分妙。”
“是啊,我从未想过,还可以用这个角度画桃花。”
“是啊,倒是有趣。”
见大家开始夸赞钟婉,江颜清不满意了,不过就是一个俯视图而已,怎么可能比得过她吸引蝴蝶的画?连忙开口打断他们的夸赞,“是啊,钟小姐画的是挺不错的,不过好像蝴蝶不喜欢桃花,比较喜欢牡丹啊~”
钟婉抬头,隔着重重人海,对上了江颜清的视线,看着对方眼底的挑衅和嚣张,她微微低头,随后将视线放在了孟予安身上,可孟予安只顾着盯着那蝴蝶,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钟婉的视线。
钟婉又垂下头,眼眶微微泛红。
孟予安看着那蝴蝶,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当然他本来也觉得江颜清画的很好了,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涂上蝴蝶粉,但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心上人,他自然不会拆穿的。
孟予安不拆穿,不代表没有人会拆穿,刘子义上前几步,走到那画面前,伸手摸了摸那画,手指上就多了一些粉末,他低头闻了闻,扬眉,转头问江颜清。
“江小姐从哪里拿的蝴蝶粉,如此用,倒也是妙。”
江颜清闻言,脸色一变,“什么蝴蝶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大部分人都知晓这蝴蝶粉,就是收集了各种花粉,制作成粉末,带着清香,可以拿来引蝶,前朝有个妃子就利用这一招,得到了皇上的欢心,所以此粉末才得名蝴蝶粉,有一段时间里尤为流行。
只是后来有人因为用蝴蝶粉招来了蜜蜂,便渐渐没有之前那么受人欢迎了。
因为大家都知晓这蝴蝶粉,顿时看向江颜清的眼神就不太好了,就如白音韵说的,今日的作诗作画不过是雅兴,又不是斗诗斗画,江颜清这行为,着实是过了。
想到她两次都刻意提起钟婉,大家都忍不住想,这钟小姐是何时招惹了这么一个女人的,而且对方不顾自己身份,竟敢光明正大的得罪钟婉,莫不是背后有别的靠山?
看到大家脸色都变了,江颜清知道自己被识破了,顿时不悦的看向那个揭穿她的人,“你是什么人?何必如此针对我?再说,白姑娘又没有规定说,不能用蝴蝶粉,我就算用了蝴蝶粉又如何?”
刘子义倒也没有因为对方的狗急跳墙而生气,反而风度翩翩的行了个礼,“在下刘子义,抱歉,扰了姑娘的兴致了。”
众人对刘子义的好感度也上升了,不少姑娘都忍不住别开视线,脸颊微微泛红。
白音韵适时的开口,“不过是一支簪子罢了,江姑娘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说完,白音韵看向自己的丫鬟,“去把那彩头拿过来,送给江姑娘。”
江颜清虽然不懂人情世故,但是这句话她听懂了,对方明显是在说她为了一支簪子煞费苦心,不择手段。如今把簪子给她,根本不是因为她赢了,而是在折辱她,这簪子就赏给她了!
白音韵如果知道江颜清在想什么,定会拍手叫好,没错,她就是在欺辱她,让她也知晓一下自己的身份,敢在她国公府欺负她的朋友,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看着那送过来的簪子,江颜清感觉自己的自尊被对方踩在脚底下,她拿起那簪子,扔了出去,刚好就砸在钟婉脚下。
“啊!”
在场的小姐被这一幕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钟婉淡定的后退,看着刘子义和白音韵等人立刻站在自己面前,钟婉微微扬眉。
白音韵瞪着江颜清。
“你发什么疯?”
白音韵扬眉,她还没有开口呢,怎么就有人将她要说的话,说出去了?
说话的是江茹燕,她可以容忍江颜清给江府丢脸,但不能容忍江颜清给江府招祸,这里多少世家公子小姐,都是不能得罪的人,她刚刚那样扔东西,若是伤了谁,她以为她逃得掉?
江颜清根本不理会江茹燕,而是盯着白音韵等人,“你们就是欺辱我!明明画技不如人,还非要装作一副很厉害的样子,作诗也不如我,还什么才女,不过是仗着自己有权有势罢了!我告诉你们,我不怕你们!”
众人听到这话,都震惊了。
白音韵气笑了,“有骨气!来人!”
几个护卫和丫鬟上前,“小姐。”
白音韵扯了扯嘴角,“这位江姑娘看不上我们国公府,那就不要污了江姑娘的眼,将她请出去!”
“是!”
几个丫鬟想要上前去抓江颜清。
江颜清察觉到不妙,连忙后退,“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不能抓我!走开!”
孟予安上前一步,拦在江颜清前面,“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