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予安眼神里全是不服,“这样不公平!”
孟将军站在窗户前,“当然不公平,就好像,你出生就是孟家的男儿,不是路边的乞儿一样,这世道,岂有那么多公平可言?”
孟予安握紧了拳头,从出生开始,父母就决定他的一切,无论是几岁开始上学,几岁开始练武,将来要做什么,何时上战场,全是父母安排的,连枕边人他都决定不了,这样的人生,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过了许久,孟予安抬头,看着父亲的背影。
“若是我不娶钟婉,是不是我就继承不了孟家?你就要让其他人来代替我了?”
孟将军回头,看着儿子眼底的倔强和坚定,顿感不妙,“你胡说什么?”
孟予安扯了扯嘴角,“我不要,我不想连娶什么人都不能自己决定,我要娶江颜清,我不要娶钟婉,这婚事,我退定了!”
孟将军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往日提起来都骄傲的儿子,“自古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孟予安抬着下巴,“那我今日就开这个先例,自己的婚事要自己做主,我定要娶一个合我心意到妻子!”
“钟家女儿哪里不好?”
“她没有不好,只不过是我不喜欢她而已,我只要颜清,我只娶颜清,而且只娶这么一个!不纳妾!”
“你!”
“你们若是不同意,我就绝食,你们一天不同意,我就一天不吃饭!”
孟将军瞪大了眼睛,胡子都被吹起来,“你简直无理取闹!你就饿死自己算了!”
孟予安抬着下巴,鼻孔朝天,“我宁愿饿死,也不愿意娶不想娶之人,父亲你与娘亲也是因为相爱才成亲的,何必如此逼我?”
“你!我与你母亲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不都是父亲?我也要娶心上人,我不要娶钟家女儿!无论如何,我都不娶,我只要颜清!”
“……”
隔天一早,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昨日发生的事,百姓最爱听的,就是那些达官贵人的八卦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靠近那样的日子一些一般,一旦得空了,便都凑在一起,聊着高门的阴私。
“你们听说了吗?丞相府和将军府的婚事要黄了。”
“真的假的?”
“真的,我家有个亲戚在国公府打工,昨日亲眼所见,那孟家公子,为了一个女子,和钟家姑娘对峙来着!”
“天,这婚事定了好多年了……”
“可不是嘛,我那亲戚说,当场,那孟家公子就说了,要娶那个女子!”
“这有什么?不过是多一门妾室罢了,怎么就黄了?如今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那钟家再憋屈,定也是将这件事咽下去罢了。”
“问题就在这,若是那丞相府将这口气咽下去也就罢了,偏偏啊,那孟家公子,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娶那丞相的女儿。”
“真的假的?那可是丞相府!”
“是啊,你这消息准确吗?那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听闻长得也十分貌美的。”
“骗你们做什么?我亲戚亲耳听到的呃,你们就看吧,不出几日,这孟家定来退婚!”
“才女又如何,如今还不是没有人要?”
“那这丞相府家,怕是不好再高嫁了,整这一出,谁会愿意再登门求娶啊?”
“可不是吗?只能低嫁了……”
“可惜可惜……”
钟婉今日起迟了,她起来之后,在文琉小心翼翼的伺候下,洗漱完,梳妆时,她问文琉,“父亲去上朝了吗?”
“是的,刚出门,老爷已经让人来说了,让小姐好好休息,不用想其他的。”
钟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她猜,现在外面应该全都是有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可惜,她是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会听得到。
于是,钟婉和以前一样,开始一天的学习,先是画画,然后弹琴,最后则是练暗器。
下了朝之后,钟丞相被皇上留了下来。
当今圣上已经五十多了,精力已经不够了,所以太子开始监国,替皇上处理大部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