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扬眉,让人将白音韵请到这院子里来,钟婉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男主在努力了,外面如今定是满城风雨。
上次钟沁沁和钟茵茵被钟丞相罚了关禁闭半年,还罚了一年的俸禄,两个人都敢怒不敢言,府里的人也被再三敲打过,不敢说半句和钟婉有关的话,哪怕在外面听了多少闲言碎语,回到府上一个字不敢提。
伺候的丫鬟小厮嬷嬷更不敢乱嚼舌根了,毕竟小姐都被罚了,他们这些下人,指不定就被发卖了,当然不敢乱说。
所以钟婉在府里,这几日是半句闲话都没有听到。
白音韵一进来,就看到钟婉坐在亭子里抚琴的模样,既优美又善心悦目,想到这样好的一个人被欺辱成那样,白音韵就气不打一处来,想到孟予安那个伪君子,就更生气了。
于是,钟婉刚收回手,就看到白音韵一脸气愤的冲过来,不由得扬眉,“怎么了?我惹你了?”
白音韵坐在钟婉旁边,哼了一声,“和你没关系,我是被别人气的!”
钟婉起身,文琉连忙让人将琴收起来,然后给两位姑娘摆上糕点和茶水。
白音韵仰头喝了一大口茶水,随后看向钟婉,脸上的气愤还未消失,“你就不气吗?”
钟婉侧头看她。
白音韵这才想起来,她这个姐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连忙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顺便把外面传的流言也都告诉了钟婉。
文琉站在一旁,想阻止,又觉得小姐还是知道一些比较好,免得到时候若是孟家真的来退婚,那小姐得有多打击。
白音韵说完之后,才想起来钟婉会受打击这件事。连忙看向钟婉,一脸的担心,“婉儿……”
钟婉低着头,眼眶有些泛红,她侧头看向白音韵,有些坚强的笑了笑,“韵儿,你说,孟家真的会来退婚吗?”
白音韵看着钟婉这个模样,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好好的,和钟婉说这些做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
孟夫人和孟将军没有坚持太久,这场较量,还是孟予安赢了。
孟予安再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孟夫人,“娘,你同意我去退婚了?”
孟夫人眼泪都下来了,咬牙拍了拍床榻,“好,我同意,同意你退婚!”
孟予安这才笑了,答应了喝药,也认真喝参汤,嘴角带着明显的笑容。
孟夫人心力交瘁,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死不了了,便起身往外走了。
孟予安的奶娘看着夫人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一边伺候孟予安喝药,一边说到,“少爷你又何必这么伤夫人的心呢!”
孟予安低着头,“奶娘,我只是想要为我自己活一次而已。”
奶娘叹了口气,将参汤递了过去,没有再说,但这次这件事,到底是伤了少爷和夫人的母子情分的,看夫人那模样,怕是暂时都不想见少爷了。
孟予安用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命来威胁自己至亲的人,终于为他赢得了重新选择枕边人的权利,可是他却不明白,自己的行为,给被退婚的钟婉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当然,孟予安也不会明白,他现在的行为,为他以后的人生,增添了多大的阻碍。
钟婉再被钟丞相叫到跟前时,就知道,孟予安赢了,很快,这场整个京城瞩目的戏,就要落幕了。
钟丞相看着自己乖巧的女儿,心里都是心疼和气愤,他的女儿明明那么好,所有人都在夸赞,偏偏孟家那臭小子有眼无珠,可惜了他的女儿,也不知私下如何的难过,偏偏,琳娘走的早,都没有人可以安慰她。
“孟家这几日便会上门。”
钟婉听到这话,也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应下,“女儿知晓。”
钟丞相叹了口气,“你不必难过,为父定会为你找一个比孟予安更好的夫婿!”
钟婉闻言,抬头朝着钟丞相笑了笑,“父亲不必为婉儿伤神,孟公子不喜欢这场婚事,提前解除了也好,若是孟公子不提,女儿嫁了过去,最后被冷待,那于女儿来说,才是最坏的下场,不是吗?”
钟丞相叹了口气,他此刻就恨自己不如那些巧舌如簧的官员,竟连半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钟丞相也只是摸了摸钟婉的头,说了一句。
“万事有为父在,你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