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回过神来应了声,着急忙慌的去抓了一只鸡,又割了一刀腌肉,这才和甄珠走了。
出了家门不远,甄珠带着她拐到里正家,把此事告知他听。
里正不敢怠慢,立马把儿子喊来,准备号召人去朱家。
他妻子拦住他,“大丫出事与否尚且未知,咱们声势浩大的找上门,若她人没事,只怕她在婆家人面前,下不了台啊。”
里正不以为然,“这有什么?若她好好的,咱就说是来探望她的娘家人,既不尴尬,又能替她撑腰,给那朱家一个下马威,以后不敢欺负她。”
里正夫人一想也是,“那相公,你多带点人去。”
这话提醒了里正,他看向甄珠,搓了搓手,面上挂着一丝谄媚的笑,“官府抓了几回壮丁,村里就没剩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这几日天晴又都往山上刨食,我能找来的人不多,你看……能不能从白公子那边借几个?”
甄珠心想,她的暗卫是不能暴露的,陈伯年纪大了,宅子里也没人,唯一指望的是出意外,她的暗卫会出手。
她思考了下,道,“不怕,朱家也没几个汉子,身上又都带了伤,咱们带几个人过去足够了。”
也只能这样了。
里正点点头,让儿子找人去。
过得一阵,里正父子加四个年过半百的汉子,手持木棒,一起浩浩荡荡的去石磨村。
然而,才走到村口呢,便遇到了王婆子和她的大儿媳。
忽然出现这么一群人,王婆子愣了下。
见甄珠和张婆子也在人群中,她眼珠子转了转,迎上前去,“大丫她奶奶,您这是打哪儿去呀?”
张婆子冷哼一声,“你别在我跟前装,我大丫究竟如何了你老实说,不然她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王婆子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而后一拍大腿,“孩子她奶奶哟,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哪,你怎知大丫出了事?”
“什么?”张婆子心头一震,身形一晃,险些站不住脚。
她一把薅住王婆子的衣领,“我大丫她怎么样了?快说!”
王婆子嘴一瘪开始干嚎,“亲家奶奶,我对不住你啊。”
甄珠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见她嚎半天都不说话,暴躁的朝她抡起了拳头,“说!”
王婆子吓得一激灵,对她无比忌惮,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大丫她……小产了。”
只是小产而已啊。
朱家的种,没了便没了,人没事就好。
不对,谁能确保她没事?
她又扬起拳头,“好端端的为何小产?”
“她、她……”王婆子瞧见她满面凶光,吓得脑子一片空白,支支吾吾,事先编织好的谎言也说不出。
她儿媳忙说,“大丫不小心摔了一跤后,说小腹隐隐有不适,在屋里躺了几日。哪知前天一早就破了羊水,那胎儿一生下来就没了气儿。”
“我的大丫啊,你怎的就这么命苦!”张婆子瞬间泪流满面心痛不已,一巴掌打在王婆子脸上,“你这挨千刀的老货,大丫身子骨弱,月份大了,你还让她干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