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甄珠应得急,又怕吓到小姑娘,忙又补充,“我不习惯。”
薄荷神色微怔,面上又带着笑,“是。”
微微往后退了退。
甄珠要换衣服,哪里习惯被人盯着瞧,便说,“你到外头等我。”
“那奴婢到屏风后边,您有事便唤奴婢一声。”麦冬退了出去。
甄珠从衣柜里拿衣服,一面换一面隔着屏风同她聊天,“瞧你俩有些面生,之前没在宅子里吧?”
“奴婢俩是前日才到王府的。”
“以前在哪里当差?”
麦冬犹豫了下,说,“那个地方,奴婢不知。”
甄珠穿衣服的手一顿。
“不能说吗?”
“不是不能,而是奴婢不知那里是何处。奴婢二人出生在一个海岛上,父母是渔民。”
“那你和麦冬是做什么的呢?就帮着烧火做饭?”
“不。奴婢和麦冬自小跟海叔叔习武,一年前来出任务,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习武?
出任务?
怎么越说越玄幻了?
甄珠追问,“出什么任务?”
“夫、夫人……”麦冬有些为难。
甄珠忙道,“哦,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等回头问白衍。
把这两人扔给她,总该有点用意吧?
麦冬道,“夫人,您真是太客气了,奴婢惶恐啊。”
问她话不说就已经是大不敬,结果反过来跟她说对不起。
这夫人脾气太好了。
甄珠哑然失笑。
她都忘了,这里是尊卑分明的古代。
有谁见过夫人给婢女道歉的?
就有点傻。
便也没说什么取出药膏,给自己身上的痕迹涂抹。
……
洗漱完,她到外间吃早饭。
随口问起白衍的去处,丫头便说他在偏厅里和几位老先生议事。
嗯?
这里是她医馆后院啊,逼冗狭窄,他怎的在这里谈事?
难道他的谋士全都到这里来了?
是不是在商量赈灾之事?
甄珠慢悠悠的喝着小米粥,心里有些好奇。
像是小猫儿抓似的。
她回房弄了个围脖,把脖子遮得密不透风,全身上下确定看不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了,便往书房跑。
当然了,她没有冒冒失失进去,而是让站在外头的侍卫陈凡汇报。
陈凡可为难了,但又不敢不从。
敲了门进去,硬着头皮禀报,“主子,夫人有事找您。”
顿时,偏厅里都安静了下来。
无数道目光,落在他身上。
犹如重重大山压来,差点没把他压垮。
这里边坐着的,可全是大佬!
他额头的冷汗都下来了。
甄珠瞧他那僵直的背影,心里挺同情,便怯怯的、娇滴滴的喊了声,“夫君……”
白衍面上浮起一抹暖色,倏然起身,大步走出。
瞧见她,满眼都是宠溺,“怎的不多睡一会儿?”捏了捏她的手,“手这么凉,也不知道添件衣裳。”
掀起衣袍,把她拢在怀里,像是母鸡用翅膀包着小鸡那般。
甄珠:“……”
那偏厅的门没关,就这么敞开着,里边的人都往外瞧。
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他就不能含蓄一点么!
万一被他那些谋士骂红颜祸水,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