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看你,每次问你要钱,你都这般说。”见她松了口,秦大妮满脸堆笑,“你多想想法子,啊?你呀,眼下赶紧去,有多少先给我拿多少,我先回去稳住那癞痢狗,你回头凑够了再让人告知我来拿。”
张婆子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才说,“秦大妮,你以为我不知,你是联合那癞痢狗诓我的。”
她往前后左右看了看,忽而冲秦大妮诡异一笑。
秦大妮被吓着,暗生警惕,往后退了退,“二嫂,我同癞痢狗说过,你只要给个几百两银子,他答应见好就收,日后就当不认识你的。你切莫……”
张婆子忽地掀开上衣,从腰间抽出一把菜刀。
那刀刃极薄,极亮,在阳光下反射着凌厉的寒光。
天知道反复磨了多少回!
张婆子手持着菜刀,步步逼近,“秦大妮,你个挨千刀的**,你回回来讹诈我,当我泥人般捏,若不是顾及我孙女、儿媳,我定然宰了你!
现如今,我孙女成了材,儿媳也生下男丁,我甄家有后,我再也不怕你!”
“二嫂,你疯了!”秦大妮不敢置信,面色微微发白,“你如今要什么没有,你为了点钱要杀我?值得吗?”
“值得!你说得对,终归是我做了不光彩之事,届时被人宣扬出去,我孙女县主之位,不一定能坐得住。”张婆子双眸流露出浓浓的杀气,“所以,我思来想去,你还是去死吧!”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二嫂,有话好好说。”
张婆子挥刀便砍,那秦大妮惊慌失措,举起手里的篮子格挡。
这里的女子出去走亲戚还是上街什么的,都挎着一竹制的精致篮子,上边盖上一层布,便充当后世的手提包。
而张婆子这一刀,却是将整个篮子一分为二,秦大妮吓得扔了两半个篮子,转身便逃。
“有种来讹银子,你有种莫逃!”张婆子追了上去,菜刀胡乱挥舞,却是虎虎生风,“上回我想取你狗命可惜没取成,今日难得你主动送上门,嘿嘿……”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流露出几分狰狞的癫狂。
“不,不要,救命啊……”秦大妮不管不顾的狼狈逃命。
不小心跌倒,又连滚带爬的起身,疯一般的逃跑。
躲在暗处的甄珠,几次想现身把她拦下,让张婆子痛打一顿的。
但想着今日家里办酒席,不多时便会有宾客来、瞧见了不好,便忍住没动手。
实际上,张婆子看似是穷追不舍,可她跑得不快,与秦大妮的距离越拉越远。
她提着刀,站在原处喘气,没有追上去。
而后说,“出来吧。”
甄珠倏然一惊,老婆子知道她在?
张婆子望着她藏身之处,“噗嗤”一笑,“你个藏头不顾腚的傻丫头,你人藏好了,可你脚上那双绣花鞋还露着呢。”
甄珠窘,讪笑着走出来,“阿奶,你说你眼睛怎的这么利呢。”
张婆子笑嗔道,“那鞋子还是我做的,我会认不出来?”
甄珠笑着爬了爬头发。
婆孙俩对望着笑,笑着笑着忽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