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不对,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南靖赶紧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时画面依旧如一,唯一不同的是南宴微微低下头,轻声问她:“腿还麻吗?”
“……还好。”
苏烟的声音很小,闷闷地从南宴怀里流出,南靖盯着苏烟的皇后服饰,一眼认出了此乃昨日刚刚进宫的皇后娘娘——秦忆烟,被秦忆遥推出来顶替秦忆梦进宫之人。
他所想说的事,正是与此人有关。
很明显,她是秦忆遥的人,是秦忆遥特意选出来派进宫想用美色引诱皇上之人,他原本还唾弃鄙夷秦忆遥这一举动,皇上现在手中无实权,能帮他多少?
现下南靖不这么想了。
他只想夸秦忆遥这一招妙,这一招高,直接打进敌营拿下敌营首领,想要什么不是手到擒来?
南宴泰然处之地问他:“何事?”
“子谋。”
南靖面露难色,皱起眉头:“你——”
“侄儿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南宴冷静地说道,“皇叔,你了解侄儿的。”
南靖确实了解他。
南宴凄惨的遭遇,每时每分被病痛折磨的身体,以及许多次的,南靖狠狠地打落南宴手里试图捅向心脏处的匕首。
他活得太痛苦,南靖知晓他并无多少求生的渴望,所以连每回去杜神医处都由他三番五次地催促。
连皇位南宴都毫无兴趣,他甚至知道南宴已经背地里拟好了旨意,待他死后,他的属下会全力辅佐南靖上位,尽管南靖多次表示自己只想当个闲云野鹤。
南靖稍稍沉默。
罢了。
就算秦忆烟是秦忆遥派到南宴身边又如何,连他都知道的道理,南宴如何不知?他这可怜的侄儿好不容易有了喜爱的东西,他又怎么好让他割舍?
“你自己心里知晓分寸便可。”南靖叹气,“至于我想与你商议的事,待你有空闲时再说吧。”
“好。”
南靖忽而摸了摸下巴,喃喃道:“我就说,好好的御书房,哪里来的耗子。”
他视线下落,临走之时语重心长地教育南宴:“杜神医说过你不能行房事,否则会加重病情,这点你可点千万牢记于心。”
“你别听他胡说。”
南宴涨红了脸,急切地解释道:“臣可以的,真的,臣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清楚。”
“向我解释做什么?”苏烟缓缓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他线条分明完美的下颌,故意逗他,“子谋,难不成你怀有别样的心思?”
原以为南宴不会回答,却听他目光真挚,在她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承认:“嗯,臣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