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段时间以来并无什么刺客在对南宴动手,苏烟便知晓秦忆遥一定在密谋什么大事。
秦忆遥十分小心谨慎,所有商议交谈过程皆在纸上进行,且所用的文字乃是他自创的加密文字,只有他信的过的亲信才能明白他的意思。
苏烟只能凭借他暗中多次与北冥质子传信猜测他有很大的几率会在这次宴会上动手。
皇上醉眼朦胧。
一想到今夜过后,至高无上的权力会重回于手,那个他从小便厌恶,即使下了毒,没想到也能让他逃过一劫的野.种也会在今晚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就激动万分。
他乐呵呵地接过北冥质子的酒杯。
“受死吧狗皇帝!”
就在皇上手碰到酒杯的那一刹那,质子忽然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尖锐上黝黑一片,显然是淬了毒。
“什……”
皇上刚刚瞪大了眼睛,吐出一个字,那匕首便尽数没入了他的心脏处。
鲜血大把大把地流出,皇上踉踉跄跄地瘫到地上,连苏烟都始料未及,没有反应过来,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
这是怎么一回事?秦忆遥的计谋?还是,还是…
她在人群中搜寻秦忆遥的脸。
秦忆遥的表情同样惊愕,显然面前的一切超出了他的计划之外,虽然苏烟知道他与北冥质子暗中密谋,但于情于理,他都没有在现在动手杀皇上的道理。
皇上一死,太子名正言顺地继位,而他身为丞相,除了谋权篡位之外别无上位的机会。
所以他才想着先杀南宴。
秦忆遥怔愣地望着倒在血泊之中的皇上,刹那间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反将一军,若是皇上驾崩,那么在南宴死之前,他将再无任何机会。
“来人呐,把刺客给孤拿下!”
南宴镇定自若地开口,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原本躁动不安的大臣们,听了南宴的话,像是有了主心骨,也渐渐安静下来。
苏烟与他对视。
他用唇语向她示意:别担心。
苏烟终于松了口气。
如此看来,今日之事尽在南宴的掌控之中。
质子没有反抗,很快就被护卫俘获,他语气狠毒,细看双眸上却隐约有恳求之意:“南宴,下一个,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你给我等等,所有害我北冥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南宴淡淡地应道:“那孤就拭目以待,你不放过孤的那一日了。不过请质子放心,很快你就能和你的下属团聚了。”
得到南宴的承诺,质子放下心来。
多日之前,南楚丞相找到他,想借他之手在宴会上刺杀太子南宴,他是北冥之人,与无论是丞相一派还是太子一派都无联系,是最适宜出手刺杀的人选。
他恨南宴,恨他灭了北冥,恨他让自己亡国,他愤懑地答应下来,没有想到没过几日,南宴又找上了他。
南宴用牢中之前抓捕的北冥余孽的性命来威胁他。
那些都是追随他多年的下属,有过命的交情,是为了他拼命才落入南宴手里,他不能弃他们于不顾,于是他借机向南宴提要求,只要他成功杀了皇上,就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南宴答应了他。
质子知道,北冥已经不可能再恢复如初,纠结仇恨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他的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与其与秦忆遥合作,不若选择南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