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晚宴,看似歌舞升平,其乐融融,其实朝中暗流涌动,众大臣们都堆着假笑,心里各有考量。
虽说段鹤轩现在手握朝政,可归根究底还是个男子,且当今圣上仍是苏烟。
从前苏烟宠爱他,愿意把权力移交给他。
现在两人闹掰,万一圣上想收回权力...朝中局面必有一番新变化。
苏烟坐在主位,段鹤轩坐在右侧,宰相居左位,慕容将军坐在宰相身边。
慕容将军豪爽地举起酒杯:“皇上,臣先敬皇上一杯,感谢皇上照顾臣唯一的儿子。”
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苏烟也笑着举起酒杯回敬她,“渊儿如此贤良淑惠,也是慕容将军的功劳。”
慕容将军笑声爽朗,她又将酒杯倒满,环顾一圈,道:“本将军再敬诸位同僚一杯。”
视线在略过段鹤轩时,慕容将军毫不客气地说:“段大人就算了,本将军怕你一杯酒下肚直接当场咽气了。再说你一个未出嫁的男人,和这么多女人喝酒,说出去,啧,说你不知廉耻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段鹤轩气极,脸蓦地涨红。
下意识的,他看向苏烟,盼望着她会维护自己,为自己说话——毕竟从前,都是这样的。
苏烟正在目不转睛地欣赏歌舞表演,根本没注意他们之间的唇枪舌战。
舞台的正中央,身段妖娆的男子翩翩起舞,一袭红衣随舞姿飘扬,美不胜收。
跳舞男子的右后方,清冷白衣的男子气质斐然出尘,正专心致志地弹奏古筝,为男子配乐。
两人拥有一模一样的容貌,气质却截然不同。
一位妩媚勾人,一位却冷寂无欲。
一舞毕,两人正准备离场,苏烟却饶有兴致地叫住了他们:“你们两可是双生胎?”
因为刚刚跳完舞,红衣男子的脸上还氲着一层薄汗,桃花眼上挑,气喘吁吁:“回皇上的话,奴与兄长是双生胎。”
苏烟也就是好奇,随口一问,问完之后便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段鹤轩满身郁卒无处发泄,心里已经记恨上了他们二人。
他对着明德使了个眼色,让明德杀了这二人解他心中苦闷,明德心领神会,悄然离场。
苏烟注意到了明德的离去,意味深长地收回了视线。
宴会上,段鹤轩频频向苏烟示好,苏烟却一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气得他旧疾复发,中途就退场了。
为此,慕容将军的笑声就没停过,高兴得不知喝空了多少壶烈酒。
宴会结束后,苏烟派容宴与容勉暗中送那些大臣回家,确保他们的安全,回宫的御撵却偷偷拐了个弯,拐进了一间僻静的小房间里。
宰相大人起身,笑脸相迎,岁月沧桑,她的额角已染上白发,感叹道:“三年了,陛下可知,臣等这一日,已经等了三年了。”
感应到原身身上残留的对她的愧疚之情,苏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诚恳地道歉:“是弟子的错,这几年听信小人,让夫子寒心。”
宰相立马上前将她扶起,摇头说道:“莫跪莫跪,陛下乃天子,在臣心中,陛下永远都是玉麟国的天子。臣从来没有怪过陛下,只怪那段鹤轩妖言惑众,用心机城府哄骗了陛下。陛下现在能明白过来,臣就心满意足,百年之后,也敢去见先皇陛下了。”
她慈祥地望着苏烟。
“陛下想夺回朝权,为时还不晚,臣定会助陛下一臂之力。请皇上放心,有臣在,绝不会让玉麟国落入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