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长乐宫如今温暖如春,为皇上暖被窝也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玉坤宫的灯暗去。
天气愈发暖和,容宴的心却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寒风灌入,像刀刮过般疼痛。
隔日上朝时,段鹤轩竟然真的用一支金簪束起了长发。
然而苏烟只消一眼便看出那金簪并不是原身送予他的那支。
苏烟一笑,故意道:“今日摄政王殿下头下那支簪子,朕瞧着甚是不错。”
众大臣们垂下头,不发一言,心中却怀疑:不是说皇上与摄政王闹翻了吗?怎么还在朝堂之上公然夸赞他呢?
段鹤轩喜悦,“陛下喜欢吗?这是当年陛下与臣的定情信物,陛下当时对臣说过的话…陛下可还记得?”
“这么久远的事,朕早就忘了,不过有一事,朕倒是记得清楚。”
龙威浩荡,苏烟声音森然如寒冰。
“朕送的金錾连环花簪上嵌着的那颗珍珠,圆润晶莹,色泽鲜亮,现下倒是不曾在你头上这支上看到。”
段鹤轩脸色煞白,慌乱地解释:“许是放久了,珍珠掉了也说不定。”
“是么?”
苏烟不置可否地摇头,失望叹气:“朕给过你说实话的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段鹤轩眸光闪闪,内心懊恼,对昔日掰断簪子后悔不已。
他喃喃地哀求道:“陛下…不是的,臣…”
苏烟却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听。
从龙椅上缓缓站起,冷冽的眉峰间透露着帝王的威慑力。
“退朝吧。”
“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鹤轩急急忙忙地从殿内追了出去:“陛下,你听臣解释,那金簪何其珍贵,臣珍惜还来不及,生怕带出去弄坏了,才特意找了一支相似的来戴…”
他一顿。
“皇上。”
御撵旁,贺明宇害羞地半垂着脑袋,轻颤的睫毛楚楚动人。
“昨夜奴在华清宫等了皇上一整夜…”
苏烟笑道:“不就是一晚上没去你宫中?贺郎如此黏人,小心被人说恃宠而骄。”
贺明宇羞涩地说:“尽管旁人说去吧,只要皇上的心在奴这,就够了。”
“陛下…”
段鹤轩死咬着牙,望向贺明宇时眼神凶狠至极。
他嘶吼着说:“臣才是陛下的鹤郎,陛下怎可如此唤旁人?更何况,更何况这贱人,有哪一点能够和臣相比?”
苏烟不悦地睨向段鹤轩:“不许这么说朕的贺贵人。段大人,你逾矩了。”
段鹤轩手握成拳,苦笑道:“陛下,你可真是狠心。”
他狠狠地剐了贺明宇一眼。
他不信短短几日,陛下真会断了与他这多年的情意。
定是这贱人从中作祟。
看来,这小贱人是留不得了。
慕容渊身边的小侍和棋急匆匆地跪到苏烟面前,哭着道:“皇上,皇上不好了皇上,我家贵君今早起来喝了一碗粥,忽然嘴唇发紫,上吐下泻,太医说,太医说他是中了毒。皇上求求您去看看我们贵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