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眸光闪了闪,最终化成一句话:“微臣知晓。”
为了在朝堂上站稳脚跟,苏烟已经接连一个月每天只睡三个时辰了。
原本还想着拿回朝权之后把早朝改到中午,现下看看,这件事还遥遥无期,连个影子都没有。
苏烟叹气,认命地处理着面前堆成山的奏折。
这都是段鹤轩为了刁难她,故意塞给她的。
段鹤轩想着苏烟多年未曾掌管过朝政,初次时必定会出乱子,没想到苏烟不仅处理得井井有条,甚至比他在位时更令百姓满意。
原本段鹤轩还准备在百姓中散播当今圣上不好的名声,可那些刚刚派出去的人,没说几句话,就被百姓们拿着扫帚骂跑了。
“谁说俺们皇上不好了?她前段时间,看俺今年收成不好还减免了俺的赋税。”
“是啊是啊,要不是皇上突然下令多开医药堂,还给年收入不够的平民百姓补贴药钱,我母亲生了重病还没钱治呢!”
“我们镇上的人啊,都感谢皇上呢!多亏皇上换掉了原本贪污受贿和欺压百姓的地头蛇联合的知府,现在我们有冤屈,都可以去找知府大人了。”
段鹤轩黑着脸。
他不仅要听百姓对皇上的赞颂,还要听他们踩一捧一,话里话外都是原先的摄政王管理不善,是现在的皇上将他们救于水火之中。
“滚!都给本王滚!废物,一群废物!本王让你们杀了慕容渊都做不到。咳咳,明德,本王的药呢?把本王的药拿来。”
浅碧色的茶水上漂浮着一层污浊的黑血。
段鹤轩也不知为何,明明每天都在照着太医的吩咐吃药,可身子却越来越差,现下一动怒,更是要在床上躺三天才能下床。
可每次他养好身体,就听闻自己的几个大臣又被苏烟找各种借口弹劾的消息,气不打一出来,又病倒了。
段鹤轩生无可恋地躺在床榻上。
手里却死死地抓着苏烟先前送他的香囊。
每每头晕目眩,锥心刺骨的疼痛时,闻着那香囊上残余的点点芳香,疼痛便会减轻不少。
“明德...”
段鹤轩喃喃道。
“陛下真的不喜欢我了,她说她恨我,不想见到我,说我恶心。”
伤病之痛不及心脏上的疼痛半分。
段鹤轩执着地问道:“明德,你说我该怎么做,怎么做她才会重新喜欢我?重新爱我?”
明德垂着头:“陛下,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段鹤轩一把将药碗掀翻在地,“本王不喝!”
他踉跄着从床上爬起。
阴翳狠毒地喃喃道:“没关系,只要本王当上皇上,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本王就把陛下封为皇后,锁在本王的乾清宫内,日日夜夜,日日夜夜都陪在本王身边。她会喜欢上本王的,她会永远陪在本王身边的。”
段鹤轩徐徐地勾起一抹阴冷偏执的笑容。
“明德,你觉得如何?”
明德不敢多言,只敢附和:“殿下所言甚是,皇上一定会明白殿下的心意的。”
“西秦那边回信了吗?”
“回了,五十万大军,后日便会启程。”
“很好。”
段鹤轩痴迷地望着手里的香囊。
“陛下,你马上...就是臣一个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