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朦胧的夜色笼罩了整个摄政王府，天幕上只有零星的几个星辰点缀在遥远的天边，光泽黯淡，孤独、落寞，知道府里出了大事，来往的下人皆是屏息静气，连脚步声都不敢出。

白南浔在王府大门走了两圈，看着茫茫夜色，感觉迷茫没有方向，找到的线索都断了，哪怕是线头一样的线索他们都没有放弃，可是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失望，他知道，虽然紫云杉和云风岩已经带人出去找了，可也只不过是漫无目的地乱找而已。

出发之前，他召见了翠花。

翠花跪在冰冷的青石地上，怕的有些抖。

她之前，可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在这个时候召见她，怕是凶多吉少……

“当初你污蔑本王偷拿养肌膏，可是小郡主的授意？”

虽然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还要再亲耳听一遍真相。

青年沉着脸问道，嗓音竟比这沉沉夜色还要清冷几分。

翠花心里一咯噔，果然，该来的总是要来吗？

她知道白南浔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早就预料他会找自己算账，没想到一直拖到了今日。

不过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连累小郡主，翠花狠了狠心，一口否决：“与小郡主无关。”

“小郡主只说是在您那里，奴婢便误以为是您偷了的。那养肌膏珍贵无比，奴婢担心弄丢了会被责罚，所以才会那么紧张……”

说完，翠花低下了头，已经做好了被白南浔处死的准备。

白南浔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任由清凉的夜风吹拂着自己的墨发，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样，“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嗯？

翠花诧异地抬起了头。

就，这么完了？

她还以为自己要被大卸八块呢。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日后还有机会继续伺候小郡主，翠花心里高兴，麻利地离开了。

“谢王爷宽恕，奴婢告退。”

“王爷。”十年揉着眼睛走到白南浔身后，“您一天一夜没休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找人可是一件很消耗精力的事情，随行的侍卫都换了两拨了，就连他也打了一会儿盹，王爷却一刻都没有休息过。

“不必。”

白南浔蹬鞍上马，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

“叔叔，你卖了我，能得多少银子啊。”

苏染染和一个癞痢邋遢的青年坐在一起，身后是一座废弃的佛像，冷风从外面关进来，眺目远望，一片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