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通急急走来。
“你带些人,在正北门外的营地里,立一大帐。三日之内,务必挖凿一条通出去的地道。”
窦通怔了怔,“主公的意思是?”
“每日丑时,安排一个裨将,带五千兵马从地道里绕出,走到江岸附近。天明之时,再顺着官路,行军走入营地之中。”
“切记,从江岸回来之时,无需绕入地道,也无需太过招摇,让城头的守军,看清即可。”
在旁的东方敬,听得眼睛亮了起来。
“主公妙计。来往几日的话,云城必然误判,以为我蜀州援军,大举驰援暮云州。”
徐牧点头,“暮云州前的江段,需要封锁一段时间,以免消息泄露。此计虽然堪用,但不宜用太多次。便如伯烈所言,几日即停。”
蜀州明面上的兵力,并不算多,你要是无端端添了太多兵力,定然要被章顺怀疑。
如果时间足够,徐牧更巴不得围死云城,直至整个云州断粮请降。但现今的情况之下,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比如苏妖后的沧州援军,左师仁陈兵在沧州外的大军。
“疑兵之后,我带二万大军,绕到云城东面,若沧州有援军来,必当被伏杀。”
“主公,若无援军呢。”
徐牧没有犹豫,“若沧州没有援军,十日之后,我带二万人马,绕去云城南门。伯烈这里,便在正北门的方向,作佯攻之态。以为正北的蜀州大营,不断屯兵,以章顺的谨慎,定然会调派大军,严防正北城门。”
“另外,小蛮王那边,尚有五千人。可配合伯烈,佯攻云城的西城门。”
换句话说,徐牧暗度的两万大军,才是攻城的主力。先前所做的,几乎都是为了让章顺误判。固然,南门的守军也不会少,但相对而言,“云城正北不断驰援的大军”,才是章顺防守的重点。
至于最后一面的东城门,徐牧没有围攻的意思。兵法讲围三阙一,若是围死了云城,恐怕这些云城的守军,会变成哀兵,生出死志。
云城,作为袁安小朝廷的旧都,虽然比不得长阳巨城。但不管怎样,也算得一座大城了。南北横跨十余里,战事一起,章顺不见得能分太多的兵力,马上赶至南门。
“伯烈,以十日为限。”
东方敬起手,长揖领命。
……
这几日的时间,章顺都站在城头之上,看着前方的蜀州营地。他想不通,蜀人居然如此好胆,从蜀州方向,又调来了至少二三万的大军。
“蜀州兵力不过七八万,布衣贼调来了大半。不打下云城,他是不甘心啊。”
站在一边的韦貂,也皱紧了眉头。
“如此一来,云城的战事要更吃紧了。但为何,沧州的援军,还不见驰援的?”
“不懂的事情,莫要乱想了。”章顺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心底里,对于这位侠儿军的新舵主,他是看不上的。
这位新舵主,在沧州请了八次酒,他一次都没去。
刚要走下城墙,章顺无端端地抬头,看了一眼沧州的方向。
“传我军令,将火字营,林字营,以及泉字营,都调来正北门,谨防蜀人强攻云城。”
“徐布衣若是有胆,便请来试试我沧州王师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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