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将,我等陷入前后夹攻了!”
窦忠听着,差点立不稳身子,终于撑着墙面立住,他才兢兢战战地大喊,“分三百人,守另一侧的城门!”
……
巴南城下,司马修拾起一个枯果,用两个手掌,一时间夹得瘪去,发黄的汁水,一下子迸溅出来。
“便是如此,前后夹功,只需要打下巴南,我等便有机会离开蜀州。”
司马修披头散发的颓态,说着说着,终归恢复了几分神采。
“韦秋,通告下去,务必死战,两日之内打破巴南!巴南城烧了狼烟,但蜀南附近一带,只剩下一些郡兵了。”
“毒鹗自诩算无遗策,只可惜漏了一策。若我是他,此时便会在巴南城,这种要害之地,再布下一支守军——”
没等司马修把话说完,这时,有斥候回报的声音,响彻了四周。
“军师,蜀人驰援巴南城!攻打巴南城的另一路大军,已经发了敌袭的信号!”
“什么。”司马修怔了怔。
在他身边的韦秋,脸色更是不可思议,伴随着的,还有满面的恐慌。
……
“云城将军马毅,奉军师之命,在此恭候已久!凉州贼党,还不束手就擒!”
一个面容坚毅的年轻将军,骑在马上,振臂抬刀,声声怒吼。
在年轻将军的身后,约莫五千人的枪盾步卒,朝着前方呼啸着杀去。
原先,尚在夹攻巴南城的千余敌军,见着此番模样,惊恐之下,被杀出的五千余蜀军,冲得溃不成军。
“少主,少主,快走啊!”
作为蜀州叛将,此时的黄之浒惊骇无比。
“狗贼,吃某一刀!”一个蜀州都尉,骑马拖刀,趁着冲锋之势,冲散了四五人后,将手里的长刀,狠狠劈在发呆的黄之浒身上。
黄之浒坠马,又断了一臂,痛得惨叫不已。只可惜,没等多喊几声,便又被冲来的蜀军,提刀一下子砍死。
那些追随黄之浒的人马,一时间军心涣散,只知四处遁逃。
“我家军师说了,蜀州各路方向,他都安排了伏军。恭请司马军师赴死!”
“恭请司马军师赴死!”无数的蜀人,隔着巴南城,遥遥大喊。
即便在巴南城头,被鼓舞了一波士气的窦忠,胸膛上也难得涌起一股激荡。
“恭请司马军师赴死啊!”
……
巴南城关之下。
司马修苦涩地一笑。他先前还好高兴来着,却不料,一下子就成了这副模样。
“老师,怎办?出蜀的两条通道,都被堵死了,在后还有蜀军在追杀!我等这些人,只怕真要死在这里。”
司马修闭目。他能预想得到,为了这次布局,那位毒鹗,不知布下了多少心血。
前有坚不可摧的巴南,后有四路而来的蜀军。仿佛,已经将他们这支逃亡军,逼到了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