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寻王沉默了会,没有再劝。
“通告全军,把攻城器械都推上去,务必破开城门!”
仿佛是越打越凶,在庐城的北门一带,处处都是投石飞矢。或在攻城的方阵爆开,或是城头的守军,不时有人中箭,翻滚下去。
“吊滚檑!”
树根铺满铁牙的滚檑碾过,一个攻到城下的西羌人方阵,瞬间被碾得丢盔弃甲。
“城梯,先把城梯搭过去!用飞矢掩护!”一个西羌人的酋长,举着刀盾大喊。
还没喊完,便被城头射落的箭矢,扎中几箭,悲呼着死在当场。
居高临下,飞矢的威力越发的凶猛,在一个蜀州老裨将的指挥中,尽力挡住兵临城下的敌军。
“主公,凉人的井阑要过来了。”
井阑便是一座移动型的箭楼,虽然行动很慢,但近了城关,远射的威力极其可怕。
“几座?”徐牧皱眉。
“约有五座。”
董文费尽了心思,将所有的攻城器械,都堆了过来。可见,不破庐城,是不会罢休了。
没有丝毫犹豫,徐牧冷声下令。
“告诉城头守军,调用重弩,只等井阑一近,便将火布射过去。”
火布,即是浸了火油的幔布。不同于火油罐,覆盖的面积会更大。通常会卷成一卷,只等铁弩扎入,便缓缓垂下,将敌军的器物打湿。
战场之上,古人的智慧,向来是层出不穷。
“主公,得令。”
“等等。”徐牧忽然又开口,“传令城下的后备营,再分出百骑,在城中间候命传信。其他的三座城门,不管大小事宜,若凉军攻势有异动,务必来禀报本王。”
还是那句话,董文或许暴戾,但绝非庸将。徐牧担心,董文会有后手。若是这么打下去,他自然无惧,只需要死守,拖到冬雪覆盖,董文不退也得退。
守坚之势,无非是水来土掩,不管什么样的攻势,只要能化解,便安稳无虞。
“主公,军师的信。”正当徐牧想着,忽然间,弓狗急急走了过来。
接过信,徐牧迫不及待地拆开,只看了几眼,脸庞逐渐沉默。很多的时候,他都不想自个的股肱军师,深入敌境冒险。
“主公,怎么了?”
“无事。”徐牧缓出一口气,脸色蓦然发沉,“长弓,带着你的神弓营,等着井栏近了,被火油打湿,立即射火矢!”
“小心些,井阑远射的威力,不可小觑。”
弓狗脸色无惧,只高高抱拳,吐出五字,“徐长弓领命!”
……
不多时,隔着还远,当看到第一座井阑,还没逞凶多久,便被火势覆盖的时候,董文怒喊不休。
他有想过,井阑固然会被毁去,但只需要掩护住先登的士卒,便算大功告成。却哪里想到,才刚开始,便被那个布衣贼防住了。
“主公,若不然先将井阑推回。”
“无需,便用作牵制。”
顷刻间,董文的脸庞,露出一丝狠色,唤来了一个心腹。
“取我的信物,去通知二十里外的伏军,择西门来攻!务必速战,打蜀狗一个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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