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站在小楼院外,潘复正要松口大气,不妨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吓得潘复腿一软险些没堆乎哪儿,回头见是阿宝。
阿宝眨了眨眼:“公子怎么这个神情,莫不是见鬼了。”
潘复不好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哼了一声道:“□□哪来的鬼。”
阿宝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的道:“这可没准儿,我师傅说像这种深宅大院里头,龌龊事多了,不定就有冤死的鬼作祟。”
潘复:“别说这些了,快带我进去看看你师傅。”
阿宝伸手推开院门,引着潘复上了小楼,楼上垂幔落帐,隐约有些药味,想是真病了,层层纱帐内隐约瞧见榻上侧卧的身形,正是南楼月,潘复顿时心头一热,撩开幔帐便走了过去,到了榻边儿上,见南楼月仍是未醒,虽未醒却能瞧出一脸病容,比之前次见憔悴了许多,虽憔悴可这张秀美绝伦的脸上却多了几分清丽,分外惹人怜惜。
潘复心头火热,忍不住伸手去抓南楼月担在身侧的手,手是抓住了,人也醒了,见南楼月睁开眼,潘复温柔唤了声阿月。
南楼月有一瞬迷糊,待清醒过来一伸手便把他推开了,脸色一变咬着牙道:“你还来做甚?”神色虽不好看,语气却又怨又恨。
潘复被他推开也不恼,忙道:“阿月是误会了,并非我不来见你,而是自打那日出府后,不知为何便换了看门的小厮,那几个小子脸酸心狠,只说不认得我,任我说破了嘴,也不让我进来,这几日我在外头,心急火燎的惦记着呢,亏的今儿在街上遇到了阿宝,你我才能见面。”
南楼月神色缓了缓,却疑道:“既是门人前几次不认得你,怎今儿就认得了,不然你是怎么进来的。”
潘复到底好面子,哪里好意思把钻狗洞的事儿说出来,吱吱呜呜含糊了过去,阿宝奉茶进来,见潘复一脸不自在,不禁暗笑,凑在师傅耳边嘀咕了几句,南楼月不禁斥骂道:“潘公子什么人,怎可这般胡闹。”
阿宝嘟了嘟嘴:“师傅您可真是,这几日不一直惦记潘公子吗,要不然也不至于病成这般,如今潘公子来了,你心中欢喜便好,只要人在您跟前儿,管是怎么进来的呢。”
南楼月待要再斥责她,潘复忙拦住话头道:“阿宝说的是,只能见着阿月便好。”
南楼月白了他一眼:“你就惯着他吧,惯得越发没了规矩。”
阿宝吐了吐舌头,撂下茶盘退下去了。
潘复见屋里没人,便又握住了南楼月的手,南楼月脸有些红低声道:“大青白日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虽嘴上说不像话,却并未推开。
潘复心里别提多激动了,见他不推开自己,色心一起,打蛇上辊,便要来搂南楼月,却被南楼月轻轻挡开道:“公子且怜我病中,禁不得折腾。”说着顿了顿,瞥了潘复一眼道:“如今这般,难道我还能跑了不成,你倒是急的什么,往后日子长着呢,什么事做不得。”说着脸上染了绯红,那样子俊秀之外更添了十分妩媚风情,勾的潘复心中一荡,真恨不能立时便上榻快活快活。
却也知南楼月的性子,只他不依,便成就不了好事,且他说的也对,如今人已经是自己的了,还能跑了不成,倒不如来日方长。
想到此,收回手从袖带里把那房地契拿出来递了过去:“既咱们好了,你总在这梁府里住着也不是常事,不如收拾收拾搬出去,倒自在,先头我赁的那宅子还算齐整,赶巧主家要卖,便买了下来送与你,这是那宅子的房地契,你好生收着,也算我的一点儿心意。”
南楼月接过瞧了瞧道:“当真要送与我?公子可要知道,我听不得玩笑话,若把这房契收起来,日后公子再反悔我也是不会还你的。”
潘复:“阿月这般说可就外道了,既送与你便是你的宅子,哪里还用还。”
南楼月抿着嘴笑了一声:“既这么着,我可收了。”说着唤了阿宝进来,把房契递给他,嘱咐他好生收起来。
又跟潘复说了会儿话,便催着潘复回去,潘复费了大力气才见着南楼月,又正在热乎头上,哪里肯走,拉着南楼月想亲热亲热,不妨管家遣了个小厮来,吓得潘复忙躲到了床帐后,那小厮进来回说,管家知道南楼月病了,已去叫了郎中,再一会就到了,叫他来知会一声。
南楼月应下,让阿宝送那小厮出去了。
知道一会儿来人,潘复哪还敢再留,虽不舍也只能走了,不然梁惊鸿不在,让那帮没王法的杀才发现自己,棍棒下来自己可受不得,好在南楼月已然答应他收拾东西,明儿便搬到自己哪儿去,到时大门一关,想怎么快活怎么快活,谁还管得着。
潘复抱着热火罐依依不舍的走了,哪知道这一走便是人财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