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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这么恨我(1 / 1)

皎娘 欣欣向荣 1581 字 2022-06-20

正想着却听皇上叹息道“朕也正为此事忧心,若是那摄政王为自己求娶也还罢了,若是为了新帝却有些麻烦。”

听话听音儿,皇上此话一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那萧景瑜年纪,品貌,才情,地位,哪一样都是极出挑的,与公主也算匹配。

可若是那个奶娃子新帝,年纪那么大点儿,公主嫁过去不等于守了活寡吗,即便为了两国邦交不得不答应和亲,皇上也还是亲爹,当爹的谁舍得害自家亲闺女。

只不过这和亲虽是两国邦交却又干系了皇上后宫家事,以自己的身份,有些话是断不能说的,故此微微垂眸并不言语。

见他这副不干己誓不开口的德行,皇上不免气结,心道这会儿倒知道明哲保身了,也不想想若非自己这个当姐夫的大度,五年前睁只眼闭只眼的装了糊涂,他能把个死人牌位迎进侯府吗。

想到此,冷哼了一声道:“倒是朕一叶障目了,这和亲也不一定就是他北国来求娶,朕听闻北国有几位公主皆生的国色天香,既求娶不妥,嫁个公主过来也是一样,只不过朕的两位皇子年纪小,有些不合适,好在我南楚朝堂青年才俊众多,选一个出来,也足以匹配她的公主之尊了。”说着语气一顿却笑了出来:“朕可是糊涂了,现今朕这御书房里不正有两位才俊吗,还费工夫去选什么?”

梁惊鸿心觉不妙,忙道:“皇上,这万万不可。”

皇上脸色一沉:“为何不可,莫非朕的公主嫁得,你却娶不得吗。”

梁惊鸿颇有些无奈的道:“皇上,惊鸿已娶正妻。”

皇上心道,就你小子当年闹得那出,谁还不知道堂堂侯府娶了个妇人的牌位进府,用得着你小子提醒朕?遂没好气的道:“死者已矣来者可追,正可借此机会续一位新夫人,也好承继梁氏祖庙。”

皇上也是趁机想劝劝这小子,总不能真守着个死人牌位过一辈子,岂非绝了侯府嫡支的香火,不想这小子极是执拗,梗着脖子道:“惊鸿无意续娶。”

皇上气归气到底拿自己这小舅子无法,毕竟皇后就这一个嫡亲的兄弟,自小亲厚,这小子又是个执拗脾气,认准了的事,打死也不悔改,着实让人头疼,心中郁闷,目光一转落在冬郎身上,倒是有了主意道:“你甘愿守着你那娘子的牌位当个鳏夫,朕不好强求,不若玉卿家娶了那北国的公主为朕分忧,如何?”

玉郎怎么也没想到这和亲之事,转来转去末了竟落到了自己身上,一时有些发懵,不知该如何应对,却听旁边梁惊鸿道:“公主出身皇族身份尊贵,便我南楚没有合适匹配的皇子,亦可在宗室中选,状元郎出身寒微,娶和亲公主,怕是不妥。”

梁惊鸿这几句话倒真把皇上气乐了,并未理会他而是传了刘柱儿进来吩咐道:“你这奴才记性好,可还记得五年前咱们小侯爷上的那道请婚折子上,说的什么?”

刘柱儿一直在御书房伺候,自然知道五年前小侯爷闹的那出荒唐事,忙道:“奴才记得。”

皇上点点头:“说给咱们小侯爷听听。”

刘柱儿不知提这个做甚,却不敢怠慢忙道:“小侯爷的请婚折子上说,燕州玉氏出身书香,端丽和顺,孝悌柔嘉……”背书一般,把当年梁惊鸿请婚折子上的话背了个一字不差。

背完了,皇上挥手遣了刘柱儿下去,不紧不慢的道:“是朕记差了,还是你那请婚折子上写差了,既是书香之家,怎这会儿又说出身寒微,莫非状元郎不姓玉,亦或不是你那娘子的亲兄弟。”

梁惊鸿是真有些无奈,自己这姐夫虽贵为九五至尊,有时候那性子却跟个孩子一样,尤其爱寻自己逗乐子,看着自己为难,心里就能乐上一阵,这是皇上多年以来的恶趣味,自己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他可不会如皇上的愿,刚才乍一听皇上提起冬郎,未深想便脱口而出,是关心则乱了,想到此,神色缓和,侧头打量了冬郎一遭道:“圣上慧眼如炬,状元郎才貌双全,又是我南楚的朝堂新贵,娶那北国的和亲公主最妥当不过,如此两国结秦晋之好,邦交永固,属实一段佳话,臣为圣上贺为南楚……”不等他话说完,皇上便厉声道:“给朕滚出去。”

梁惊鸿自然见好就收,应了声喏便退了出去。

走出御书房,往窗户哪儿瞄了一眼,唇角一弯往宫外去了,后面廊柱下刘柱儿一脸佩服,心道,还是小侯爷牛啊,刚听御书房里的声气儿,万岁爷可气的不轻,搁别的大臣估摸腿都得吓软了,小侯爷却跟没事儿人似的,笑眯眯的出宫去了。

玉郎便是刘柱儿嘴里的别的大臣,虽未吓得腿软,出了御书房,风一搜才发觉背后一阵阵发凉,竟是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略定了定神,迈脚往宫外走,脑子里却不由想起刚才御书房中发生的事,虽说皇上疾言厉色的呵斥梁惊鸿滚出去,可玉郎却明白,这正是皇上待梁惊鸿亲厚,说白了,根本没拿梁惊鸿当臣子,从梁惊鸿进了御书房,皇上的神态目光语气,都与对旁人不同,那样儿不似君臣,更像长辈对家里纨绔的晚辈,恨铁不成钢,又不忍心惩戒,便语气有些严厉也是谆谆善诱。

梁惊鸿出身侯府,又是当朝国舅,皇上待他如子侄晚辈,难怪会霸道成性,胡作非为,也无人敢管,即便自己如今状元及第,成了朝堂新贵,跟权势滔天的梁惊鸿硬碰,结果可想而知,想到此,玉郎眸光微暗。

出了宫门,一抬头目光一缩,宫门外梁惊鸿正站在自己的马车旁,同贵儿跪着,脑袋磕在地上,不敢抬头,身子瑟瑟发抖。

玉郎只觉一股怒意冲上心头,三两步行了过去对跪在地上的同贵儿喝道:“起来。”

同贵儿身子抖的更厉害了,咚咚的磕头,就是不敢起来,宫外铺的石板地,坚硬非常,几下过来,血便磕了出来,血印在石板地上,在日头下触目惊心。

待要再磕,梁惊鸿手里的马鞭点在同贵儿头上,同贵儿身子一僵不敢动了,梁惊鸿却并未看他,而是道:“几年不见,你这奴才倒愈发糊涂了,难道不知谁才是你主子,他让你起来,你非不起来,岂不是给他这个主子难看,怎么,就不怕你主子把你发落出去,到时候可没人敢再收留你,你这条狗命就真活到头了,麻溜儿的滚一边待着去了,别在爷跟前儿碍眼。”说着一鞭子,把同贵儿抽到一边儿。

看向冬郎,目光从冬郎脸上扫过,落在他袖子下紧握的拳头上,嗤一声笑了:“这么恨我?”

冬郎被他的笑容激怒了,恨声道:“我是恨你,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以慰我阿姐的在天之灵。”

梁惊鸿却又笑了,点点头:“勇气可嘉,不过指望你如今这点儿能耐,怕是做不到,好在日子还长,我等着你,只是官场可不好混,尤其像你这种没根没叶儿的,想加官进爵飞黄腾达可有的耗了,当然也不是没有捷径可寻,比如娶北国的那个和亲公主就是一条可遇不可求的捷径,只要娶了公主至少能封个爵位,两国只要安生不打仗,这爵位便能世袭罔替千秋万代。可话又得说回来,好的时候自然富贵荣华,一旦两国有个风水草动,这爵位可就成了砍头的刀,一刀下去,想什么都晚了,故此,给你句忠告,别为了报仇把自己搭进去,到时候仇没报小命却丢了,可得不偿失。”撂下话,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同贵儿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见主子神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敢吭声,只老实的侯在一边儿,却听玉郎道:“他就这般看不起我,觉得以我的能耐,这一辈子都报不得仇,同贵儿你说当年在燕州他是不是也这般看不起我阿姐,笃定我阿姐一个弱女子斗不过他,所以才那样毫无顾忌的欺负我阿姐。”

同贵儿听了心中一跳,这几年了,即便当日刚留下自己那会儿,可也没提过燕州的事,一句都没提过,今儿怎么提起来了,而这话让自己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只得装作没听懂,含糊的道:“这边风凉,少爷咱还是上车。”

冬郎却不动,而是执拗的道:“你不是当过那别院的管事吗,可见过我阿姐?”

同贵儿见少爷一副不问出来誓不罢休的劲头儿,也只得道:“当时是李总管要跟着小侯爷回京,别院里没了得用的,因奴才一路护送了少爷进京,方得了提拔,暂时接替了李总管的差事,奴才进别院当差的时候,小侯爷已然回京,奴才虽是别院管事却只管前边的杂事,后宅里尤其大娘子跟前儿的大小事都是韩妈妈做主,奴才可不敢过问。”

冬郎微有些怔:“那我阿姐你总见过,她,她可还好?”问出口又觉自己真蠢,那时候阿姐被梁惊鸿囚禁在那别院里,不定受了多少委屈欺负,哪里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