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娘(欣欣向荣)_第186章 果真事有蹊跷(1 / 1)_皎娘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186章 果真事有蹊跷(1 / 1)

皎娘 欣欣向荣 1252 字 2022-06-20

这玉佛寺亦在京都西郊,依着山麓而建,正在西山的半山腰上,寺里供奉了一座十米高的玉佛而得名,因修的禅宗,这玉佛寺又称玉佛禅寺。

梁惊鸿一行刚到山脚便见马车簇簇冠盖云集,好不热闹,从这儿望上去,一直到半山腰,都是乌压压,络绎不绝的香客,且,这些香客的衣着,竟儒袍帛带者众多,真有些奇怪,梁惊鸿眉头微蹙:“怎么这么多读书人?”

而据梁惊鸿所知,这玉佛寺因供了尊青玉佛,烧香的大多是经商做买卖跑过来求财的,又因建在半山上,老幼妇孺行动不便,比起其他寺庙,香火算不得旺,更何况读书人求得是功名,该去拜文曲星才对,跑来玉佛寺做甚?

旁边的管事心知主子想问什么,却有些犹疑,毕竟这里头牵扯状元郎,需的谨慎些,略斟酌了下言辞方道:“先头这玉佛寺大都是求财的香客,烧香的不多,可自朝廷放了榜,许多赶考的举子便都前来烧香祈愿,这玉佛寺香火便旺了起来。”

管事言辞闪烁,说的含含糊糊,梁惊鸿岂会不明白,脸色一沉哼了一声:“若拜佛烧香能管用,还读书做什么,直接往寺庙里当和尚算了。”

六爷这明显是想到了状元郎心中不爽,管事可不敢答话,府里都知道,状元郎在六爷跟前儿是禁忌,绝不能提。

只不过管事真不明白六爷接了姑苏的八百里加急书信后,跑玉佛寺来做甚,虽说韩妈妈在这玉佛寺中修养,六爷也是隔一两个月才来一回,不是六爷不来,是怕来的勤扰了老人家的清净,毕竟韩妈妈上了年纪,加之五年前又得了场大病,人老了最怕病,病一次一个样儿,管事可记得五年前,韩妈妈没去燕州的时候,还是满面红光精神矍铄的,身子骨比那些粗使的婆子都硬朗,哪像现在,走道儿都得人搀着,到底是那场大病伤了元气,这几年了也没养回来。

韩妈妈?燕州府?管事忽然福灵心至,六爷这般急巴巴的来玉佛寺寻韩妈妈,莫不是是疑心五年前别院那场大火有蹊跷?

若果真有蹊跷,韩妈妈自然是最清楚的,毕竟在当年燕州府的时候,都是韩妈妈在大娘子跟前儿伺候的。

韩妈妈住在后山的精舍之中,说是精舍其实就是个小院,当年从燕州回京之后,韩妈妈便执意住到了这玉佛寺来,梁惊鸿劝了几次都劝不回去,只得遣了两个婆子过来伺候,却也未想到韩妈妈一住就是五年。

梁惊鸿吩咐其余人在外面候着,他自己走了进去,一进院便听见低低的诵经声从佛堂中传出来,两个婆子正在院子里洒扫,见梁惊鸿进来,忙过来行礼,被梁惊鸿挥手止住,抬脚进了佛堂。

进了佛堂却并未开口,只在后面站着,待韩妈妈一遍经文诵完方开口:“当年皎娘果真死了吗?”见梁惊鸿一句话出口,见韩妈妈身子一震,便知自己猜的不错,当年在燕州的确事有蹊跷。

见韩妈妈仍闭口不言,梁惊鸿不禁叹息道:“这五年来,我常想皎娘必是恨毒了我,不然怎的五年来从不入我梦中一见,却又想她那样心善的一个人,对下面的婆子丫头都从不说一句重话,院子里的花草也能得她垂怜相顾,怎的我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就恨毒了,就算她再恨,都好几年了也该稍稍消了些,消了些,是不是就会来看我,纵然不说话,不对我笑也无妨,我只想看看她,可她一直没来,想来仍是恼恨我的,三月间瞧见一方帕子,那帕子上的绣工精巧灵动,竟似出自她之手,问了人说是出自江南的皎月坊,我心中大喜,连夜去了南边,不想把南边翻了个过子,也未找见人,待要再寻,皇上却召我回京,祖母说人死了没见能活回来的,是我日夜所念犯糊涂了,可李顺儿却送了八百里加急的书信来,妈妈可知道信里说了什么?”

虽是问句却并未想要韩妈妈回应,接着道:“李顺儿信里说有人送了这个上门。”说着从袖中抽出扁长的小匣打开,放到韩妈妈眼前。

韩妈妈看向那匣子,目光凝在那对熟悉的耳珰上,唇角抖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是大娘子身上戴的。”

梁惊鸿点头:“您老也说是皎娘的东西,必不会错了,如此,您说这死了五年的人贴身戴的耳珰,如何会送到李顺儿手里的?”

梁惊鸿每说一句,韩妈妈的脸色便白一分,待梁惊鸿说完,已无人色。

韩妈妈虽是下人,梁惊鸿却一直待之如长辈,若非如此,五年前断不会饶了同贵儿一条狗命,即便是山匪杀人纵火,可主子死了他当奴才的为何还活着。

只不过当日听闻皎娘死信儿,方寸大乱,急怒之下只想着找到那些山匪碎尸万段,为皎娘报仇,那时候自己心神俱乱,有些细节便忽略了,尤其同贵儿那些说辞,今日想来多有含糊不合理之处。

而当年那场大火中,唯一活着的便是韩妈妈跟同贵儿,若果真有蹊跷,这两人必然清楚,梁惊鸿之所以不问同贵儿,是因知道这件事且能做的如此滴水不漏,以至于隐瞒了五年之久,绝非同贵儿一个奴才能担起来的,便他想担也没这样的胆子。

更何况,当年同贵儿虽暂代的别院的总管,却管不到后宅,皎娘跟前儿的大小事都是韩妈妈掌着,韩妈妈极喜欢皎娘,怜惜皎娘身子弱,只干系皎娘事无巨细莫不精心,又怎会放皎娘一人在房中,进而被那些山匪所害。

梁惊鸿也不想逼问韩妈妈,可当年只韩妈妈在皎娘跟前儿,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只有韩妈妈清楚,而自己都把皎娘随身戴的耳珰拿了来,为何仍不开口。

梁惊鸿心急起来:“您老纵不怜惊鸿的一片痴心,也该想想皎娘。”

提起皎娘,韩妈妈神色一动,长长叹了口气:“不是老奴不说,是不知从哪儿说起,当时老奴被人迷昏了,只隐约听见有个声儿说了几句要把大娘子带走云云,若不是同贵儿也说确有此事,老奴都以为是自己做梦呢。”

梁惊鸿:“妈妈可听过那人的声音儿?”

韩妈妈:“这么一说倒真有些耳熟,好像年纪不大,挺好听的,六爷怎知老奴听过那个声音?”

梁惊鸿哼了一声:“妈妈可知送这耳珰给李顺儿的是谁?”

韩妈妈一愣:“这个老奴如何能知?”

梁惊鸿:“您老可还记得南楼月?”

梁惊鸿一提,韩妈妈顿时想了起来:“是了,那个声音有些像南楼月那个小徒弟,年纪小,戏却学的不差,叫什么来着,对了,叫阿宝,是叫阿宝,如此说来,当年是南楼月师徒俩把大娘子带走的,可他们师徒不过是戏班的伶人,跟大娘子并无干系,为何如此?莫非为了钱财?”若只为了钱财,会把一个人藏五年吗?

从玉佛寺出来,管事暗暗度量六爷的神色,不喜不怒的,底细瞧似是还有些兴奋,又似欢喜,隐隐还有些忐忑,如此复杂的神色,何时在六爷身上见过,一时间管事都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