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屏幕之前的观众在看到这里的时候,已然猜测到了刘彻的真正想法。
“刘彻这家伙还真是狠啊,这就直接放弃了整个窦家了!”
“所以说啊,从一开始,刘彻和的目标就是窦家……不对,或者说是所有的外戚势力——等着吧,我敢预言,无论是田家还是王家,最后的结局肯定都不会太好!”
“这还要预测啊?对于我们这些屏幕外的旁观者而言,刘彻对付外戚之心简直已经路人皆知了好吧?”
…………
与此同时,心中仍然留存有保命幻想的窦婴当即开口说道:“陛下难道就没有去看看先帝赐给臣的免死遗诏吗?”
“那是假的!”
窦婴怎么也没有想到,刘彻竟然会这般回答自己。
“不!绝对是真的,陛下!”窦婴双眸蓦地瞪大到了极致,“先帝后元六年,端午,先帝诏臣到沧浪池边,亲自将那个免死遗诏颁赐给臣,并说,此御诏已存档!”
而后,窦婴抬首望着自己眼前的皇帝刘彻道:“陛下难道就没有派人去查查档吗?”
对于窦婴的询问,刘彻很是认真的回复着道:“朕是亲自去的,但是你说的那个地方……是空的!”
刘彻之言,顿时使得窦婴面色大变,当即惊喊了出声:“有人陷害!有人陷害!有人陷害……”
“你说陷害的那人会是谁?”刘彻俯身询问道。
“陛下身边有奸臣,这个人……太……太坏了!”窦婴像是没有听到刘彻询问一般的,眸光中满是悲哀与绝望。
“你所说的那个奸臣……你认为会是谁?”刘彻不厌其烦的询问着道。
“田蚡……陛下的娘舅田蚡!”好不容易恢复了些心神来的窦婴当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道。
只是,对于窦婴的猜测之言,早已知晓此事是谁所为的刘彻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朕告诉你,这人……还真的就不是田蚡!”
“那……难道是……”窦婴忍不住的在空中比划了一个“王”字。
刘彻眼见得窦婴的比划后,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
看到刘彻点头模样的窦婴,满目绝望的缓缓低下了头去。
“冤枉啊,陛下!”窦婴很是后悔的说着道,“早知如此,建元初年,臣就该持诏下手——我之所以没有那么做,完全是为了保护陛下!”
而后,企图活命的窦婴当即朝着刘彻一拱手道:“还望陛下能够为老臣做主,否则老臣死不瞑目!”
“表叔,你知道吗?”望着犹自没有弄清楚重点的窦婴,刘彻也很是无奈,“你错就错在不该拿出这个诏书来,至少拿的不是时候,如果没有这个诏书,你顶多就是个勾结奸人、罚没家产、削籍为民的罪名,朕还能够救你的命……可你拿出了这个诏书,而御库里又没有这个诏书的存档,你应该知道这是个什么罪名?就是朕也救不了你啊!毕竟,朕总不能拿着这个诏书去查纠自己的母亲吧?”
听得刘彻之言,窦婴满目失望的低下了头去:“臣……知道了!”
而后,刘彻感慨般的开口说道:“朕相信,这个遗诏是真的,朕也知道你是个忠臣,如果不是忠臣,先帝也不会将这个遗诏颁赐给你啊!”
此时,已经完全放弃了荣华富贵、只想保住自己一命的窦婴满脸哀求之色的望着正站在自己面前的刘彻道:“陛下,你能不能救臣一命呢?”
“朕虽不想杀你,但有些人却定要置你于死地!”刘彻的态度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朕如果这次让你活着,那朕就必须跟他们摊这个牌……可是现在朕却没有办法跟他们摊这个牌!”
眼瞅着已经表明了自己态度的刘彻,窦婴满是颓丧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道:“臣……该死!”
“窦婴!”此时,刘彻再次轻声开口呼唤了窦婴一声。
“臣在!”仍旧想要活命的窦婴立即回道道。
“你要么就不要拿出这个遗诏来,要么你就应该早早的拿出这份遗诏给朕,你错就错在这个诏书本就不应该放在你自己的手里——谁若是能拥有这份诏书,谁就相当于拥有了一柄尚方宝剑,谁就能以此来发动一场合法的政变!”刘彻定定的望着跪在自己身前的窦婴,眸光中满是痛惜之情,“无论这个诏书是真是假,哪个皇帝能够饶得了你啊?你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唉——”刘彻再次轻叹了口气道,“你实在是太低估太后、太低估田蚡了……你太低估自己的对手了!”
最后,刘彻彻底表态道:“所以,事情闹到这一地步后,朕……不得不杀你!不得不杀你啊!”
这一刻,刘彻甚至都留下了鳄鱼的眼泪:“朕痛心啊!”
只是,刘彻这人貌似有点儿喜欢折磨人玩,就在窦婴心中已满是绝望的时候,刘彻却又突然询问道“窦婴,朕这次若是不杀你……”
还没等窦婴心里的希望完全死灰复燃,刘彻接下来的话却像是一桶凉水,直接就给窦婴来了个透心凉:“朕这次若是不杀你的话,那朕就要对自己的母亲和舅舅动杀手……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全都是因为你操作失误,所以,朕要对你下杀手,朕……实在是别无选择啊!”
这一刻,刘彻泪如雨下。
只是,早已看透了刘彻性情的窦婴,漠然的望着自家皇帝,不发一言。
或许是为了安抚窦婴,刘彻给了窦婴最后一个希望道:“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们窦家留下一个姓窦的种子!”
说着,认为窦婴已经完全无用的刘彻,当即就要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