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直接捏碎了。

没有解释，也没有理由，就那样轻轻松松地碾碎了。

当卡尔迪索清醒过来后，一切都被篡改了。

不，卡尔迪索确实是没有得到的它想要的答案，但它也得到了其他的东西。

它得到了悲惨的，被人修改和操纵的命运。

等它再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卡尔迪索就恢复了“正常”。

它不断高呼：

“我们，就是正义！”

“消灭人类暴政！”

“夺回我们的世界！！！”

和其他人一样，像过去一样。

如果没有这个圣者的出手，这个幡然醒悟的夺心魔甚至会在未来成为一个引领其他超凡生物反思的领袖。

但是祂出手了，修整了卡尔迪索这个异类的异常，让一切回归正轨。

于是，世界上再也没有了一个寻求真相的卡尔迪索，只剩下了一个满心都是神灵的狂信徒夺心魔战士。

对于那位圣者来说，只是随手修整了一个差错。

但对于卡尔迪索来说……

它，真的疯了。

……

……

回想着从卡尔迪索脑海中获取的记忆，解开了它被封印遗忘的片段，宁封默默地思考着。

“这就是圣者……”

宁封站在第三哨所的最高处，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脚下在战火中毁于一旦的崩塌建筑，没有被面具遮住的双眸中恢复了平静。

深深呼气，将空气中血与火的气息吸入肺中再缓缓吐出。

最后，他忍不住地发出一声冷笑：

“呵。”

“这种手段，还真是令人感叹啊。”

篡改记忆，散布谣言，用来维护祂们的统治。

【嘛！这也没什么可以意外的呃，圣者只是拥有强大的力量，并不意味着会有相应的品行呢~】

背生蝠翼的恶魔坐在宁封脚边的房檐边缘上，让双腿垂下不断前后荡着，手中还摇晃着一串似乎是章鱼须子制成的烤串，像是一个正在春游的无忧少女。

在灰蒙蒙的天空之下，两人的身影被黯淡的光芒越拉越长。

【也不是说圣者中没有那种符合他们想象的家伙啦，只是那种人可能过得不太好吧？】

微笑着，雅莉安娜歪了歪头，一边笑眯眯地说着：

【你也是看到的过吧？那个大天使算是符合你们想象的吧？愿意为了大义而牺牲自己，呵呵。】

牺牲大天使，在与观星者的交手中选择了自我牺牲，祂试图用自己的死亡来激起什么，只是……

【那天的所有人都在演戏，祂的“同伴”都在观望，可能只有祂一个人当真了吧？】

【真不愧是死脑筋的白痴天使呢，我可是一点都不意外哦！】

像是包裹着鲜血的猩红眼眸中眯起，恶魔少女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嘴里却是嘲讽道：

【所以只有祂死了……真是可怜哦！】

假惺惺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她张开嘴咬向了手中的烤串。

【真是令人感动，呜呜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