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虽然苏醒,但一直面色苍白,只能躺在床上,不能下床行走。
这一日,他突然面色红润,并且能够自己下床,想要走出房外。
走到房门口时,听到门外有人在低声说话,他停住了,静静站在房门内听着。
“你说将军伤成这样,还能好吗?”
“这么多天了,床都不能下,只怕是好不了了。”
“是啊,其实好了也没用,城外围着几万兵马,就算将军身上无伤,只怕也走不了。”
“刘备这么多兵马围着,却又不攻城,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哎,你听说没有,我听其他兄弟说,他们想要偷逃出城求降。他们说刘备为人仁义,不会杀求降之人。”
“我听说了,出城求降或许还能活,守在城里最终只怕难逃一死啊!”
“可惜高将军看得太严,日夜亲自巡城,他们想出城也没机会。”
“嘘,别说了,高将军来了。”
门外声音戛然而止,随即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
高顺推门进了房内,却见吕布站在房中,立即愣住了,随即大喜道:“将军,你能下床行走了!”
“伯平,扶我到城门楼去。”
吕布脸上淡然,并没有因刚才门外那两人所说的话感到愤怒。
“将军,你伤未痊愈,且在房中歇息,等伤好了再去。”
“不,我现在去。”
吕布执意要去,他想亲眼看一看城外围城的兵马。
高顺又劝解道:“将军,城外无甚好看……”
“别说了,我知道刘备已经大军围城,扶我去看看吧。”
高顺无奈,只好扶着吕布出了房外。
吕布看了门外那两个护卫一眼,没说什么。
那两个护卫没想到吕布竟然能够下床了,而且看他脸色不再苍白,二人惊喜之余又怕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被吕布听到,此时不由都忐忑不安,低着头不敢去看吕布。
高顺扶着吕布往东面城门楼走去,等走到城门楼上时,陈宫和张辽郝萌等人也已闻讯赶来。
吕布走到城墙边,扶着垛口,向城外眺望。
只见远处营帐连延,“刘”字帅旗高高矗立在营盘中间,营外有兵马往来巡逻。
“刘备有多少兵马围城?”吕布望着城外问道。
陈宫上前答道:“估计会有三四万人马,东面、西面和北面都有敌兵围堵,只有南面临近泗水,因此没有敌兵设营围堵,但也有敌兵巡逻探查,我们若要从南面出城,只怕也走不了。”
“公台,我悔不听你之言啊!”吕布轻声叹道,“刘玄德兵强,又有周文安设谋,袁将军五万兵马尚且大败,是我急利而轻敌了。”
陈宫无言以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若是听你之言,没有急着出兵,成廉魏越他们也不会死,今日也不会有如此多兵马围城。即使徐州我们待不了,也可以去河内,或者去南阳也可,总归有我们容身之处。可如今,一切都晚了!”
“不晚,将军,待你养好了伤,咱们杀出城去,凭他们再多兵也挡不住。”高顺说道。
吕布回头,看了高顺一眼。
现在他身边的这些人,要说忠心,第一个就是高顺。
“伯平,你是诸将之中唯一敢直言之人,可是我常常不听,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会听。”吕布说着又看了旁边的张辽一眼。
张辽脸上微赤,望着城外,不发一言。
“我们被围,袁将军竟不来救吗?”吕布又问。
陈宫答道:“王楷去请了,袁公路派将军张勋领一万兵来援,可是他们走到符离时,听说刘备兵马亦到,又退回寿春了。”
“呵呵,他们如今听闻刘备之名,便已惊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