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全家见官,与我何干?”
孟清韵将手里的胭脂盖上盖子,放进袖子,“你们不是一直骂我小野种吗?缺钱了,就想和我套近乎了?”
这话把吴桂芬一家最刻毒虚伪的一面给揭露了出来,左邻右舍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
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不好受,吴桂芬脸上的假笑快要挂不住了。
“瞧你说的,奶奶平时是疼你少了点,可也把你养这么大了——”
“你养我?你的脸皮是有多厚,说这种话不怕闪了舌头吗?”
孟清韵朗声道,“我是爹娘养大的,爹娘没了,我靠的是哥哥。哥哥在外面打工,一个月给你五钱银子,可你们一家人是怎么对我的?让我住牛棚,睡草席,吃剩饭,不干活就打骂,把我卖给土财主不成,就要把我卖到青楼去!”
邻居们听了这话,一边倒地骂起了吴桂芬一家。
“真是黑心烂肺的!孟壮两口子活着的时候,吴桂芬就没少从他们手里要钱!”
“阿韵虽说不是她亲孙女,可也是看着长大的,怎么就狠得下心,把好好的姑娘卖到青楼里去呢!”
“他们一家从来都是只认钱,缺钱了,只怕连亲孙女都敢卖!”
“王三叔,您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昨晚他们可不就是把姐姐塞进麻袋里,抬进春柳阁了吗?可惜呀,宋妈妈看不上姐姐,他们就是想卖,也卖不出去呀!”
孟清韵的一番话,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
吴桂芬一家羞愤难当,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小蹄子,你什么意思?你敢说我丑?我撕了你的嘴!”
孟清岚不仅长得丑,还好吃懒做,十八岁还嫁不出去,已经是全村的笑话了。
又被当众揭了丑,她彻底沦为了全村人的笑柄。
她磨着后槽牙要打人。
那凶恶的样子,像是要把孟清韵生吞活剥。
她一伸手,就被孟清韵扣住了手腕。
“咔嚓”一声,孟清岚捂着手腕,杀猪一般嚎叫。
“再敢碰我,把你整条胳膊卸下来。”
刚才,孟清韵在须臾之间,就让她的胳膊脱了臼,又在一眨眼的功夫,替她安了回去。
孟清岚疼了两次,窝进孙田英怀里,咧着香肠嘴嚎啕大哭。
孟威和孙田英怒不可遏,刚要发作,就被吴桂芬给拦了下来。
“阿韵,打了你姐姐,也算出气了,就把钱拿出来吧,家里急等着用呢。”
看着她装可怜的样子,孟清韵没有丝毫的同情。
“从今以后,我不是你们家的人,你们家的事情与我无关,要是再敢找我麻烦,别怪我不客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和我们断亲?”
慈祥的奶奶演不下去了,吴桂芬扯开了嗓门嚷嚷。
“我和你们家,原本就没什么亲。”
孟清韵清澈的眸子里一片冰冷,“今日我就搬走,不占你们的地方。不过——”
她幸灾乐祸地瞅了一眼这座还算整洁的小院,“你们在这,也住不了多久了吧。”
又提到了青楼那桩没脸的事,吴桂芬一家面如土色。
“你走,你有地方住吗?”
孟清岚止住了哭声,揉着手腕问道。
“我要住回爹娘的老宅。”
“什么?你要住鬼宅?”
吴桂芬一家连同看热闹的邻居,都大为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