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王将麟儿带出盛国的那一天起,他就和你们盛国皇室,没有关系了。”
齐宴清的态度,越发恭顺。
“靖王,三年前淑妃娘娘的惨死,是臣的过错,臣不敢奢求什么,可麟儿毕竟与臣血浓于水,臣只求远远地看他一眼,就满足了。”
他恭顺得有些卑微,语气像是哀求。
他的头,依旧低垂着,可却用眼角,偷偷地观察着孟清韵的神色。
她艳若桃李的小脸微冷,但却不是齐宴清想象中的那般生气。
难道,她已经知道麟儿的身世了?
陆承瑾向她解释了一切?
孟清韵微蹙秀眉,觉得齐宴清的话中,信息量很大。
淑妃娘娘,应该就是织锦了。
他说织锦的死是他的错,又是什么意思?
织锦不是自己跳城墙摔死的吗?
这里面,还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大过年的,她的心口有些发堵。
织锦,像是她心头,挥之不去的一片乌云。
又像是恰在喉咙里的一根刺,拔不出来,咽不下去。
这个女人命途多舛,孟清韵对她,和对麟儿,都有几分同情。
可她是从陆承瑾编织的谎言里出现的。
想到这里,她更加气恼陆承瑾对她的欺骗。
这个狗男人,对不起织锦,更对不起她。
察觉到孟清韵神色的变化,齐宴清勾唇一笑。
陆承瑾的眼底翻涌着墨色,像是狂风骤雨来临前,天边卷集的乌云。
精致的桃花眸,冷漠地瞥了齐宴清一眼。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滚。”
齐宴清微怔,抖了抖发白的嘴唇。
“靖王,臣是真心实意想——”
“滚!”
陆承瑾极力地克制着胸腔中汹涌澎湃的怒火。
齐宴清脸色有些发白,知趣地退下。
陆承瑾猛灌了几口酒,清冽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孟清韵还未见过他当众失态。
都是为了织锦。
她心中的怒气,像是快要吹爆的气球。
于是,也端起酒杯,猛灌了几杯酒。
果酒虽然酒性不算浓烈,但是喝多了也上头。
孟清韵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阿韵,别喝了。”
就在她再一次端起酒杯的时候,陆承瑾按住了她的手腕。
“你管不着。”
孟清韵低声嘀咕了一句。
陆承瑾以强势的姿态,夺过了她的酒杯,双手握住她的胳膊,强迫她和自己面对面。
“我知道你不愿意我提起织锦,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生气,是因为织锦原不必死,就是齐宴清,害死了织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