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这份去便是了。”

说着，一份新的卷轴落在苏漾手中，他将卷轴递给少年，“带上你的师兄，一起离开吧。”

“只是你师妹身中邪祟，已不再是你的师妹了，还请节哀。”

“谢谢，谢谢！”黑衣少年连连道谢，叩首离去。

苏漾转眸看向张沫沫，“可惜我们便无法这般快速离开了。”

“为什么？”

“阿姿刚刚燃烧传送门已经使得三界知晓，会刻意留意每一个传送的人，刚好，那两个少年他们回去的时候可以帮我们吸引天界注意力，我们走水路离开。”

张沫沫露出笑容，“都听你的。”

苏漾轻轻一笑，天地黯然。

他起身为她引路，苏漾本就个子极高，肩膀也很宽阔，走在前面给人一种心安踏实的感觉。然而不可思议的是，他走到哪里，那些从问月扇上掉落的星光便跟到哪里，照亮了这幽暗的神殿。

神殿墙壁之上刻画着各种前任阎罗王苏漾的事迹，皆为世人造福的赞颂，上面他的形象倒也是俊美无双，只是和本人一比，就相形见绌了。

苏漾所到之处路途平坦，七拐八拐，不出半盏茶的功夫，竟真的来到了这神殿的出口。

外面是一条宽阔的地下河，望不到边际，且水流湍急，码头上系着一只木筏，在河水的冲刷中摇摇欲坠。

张沫沫见后眨着眼睛笑着朝他说道，“太好了，那就有劳苏漾殿下代为船夫了。”说着，她伸手去解码头上绑着木筏的绳索。

苏漾听后笑着过来帮她弄，片刻，二人已是坐在木船之上。只是水流湍急，木船极为不稳。

张沫沫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咒语，她手印上下翻飞，祭出鬼火，无师自通地念出一道保护罩，飘摇的小船被加固。

“你进步很快。”苏漾挑眉说道，只是不知是不是张沫沫的错觉，他脸色开始逐渐难看。

汹涌的河水冲不进这层鬼王法力所铸的咒语中，船只平稳地在激流中运行，尽管如此，可船身却越来越沉，竟逐渐开始渗水。

保护罩也接连跟着裂了一条缝隙，无数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阴风怒号，凄惨无比。

河水浑浊不堪，水下涌动着无数冤魂，他们不断挣扎着向上，伸出一只森白的手骨，似乎想要重返人间，却又再次陷入激流之中。

湍急的河水中央涌动着一股平静的旋涡，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像是有什么巨兽藏在水底，即将现身。

系统道：“就连鬼王的保护罩都失效！这是......”它话还没说完便如同被人按下消音键，她与系统再次失联。

张沫沫赶紧再念了一道保护咒加固船身，却无济于事，眼见着小船上漏水的地方越来越多，不出一炷香就会沉落！

可河流却像是没有尽头般，一直在黑暗中穿梭前进，迟迟看不到岸边。

这时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体温烫得惊人，是苏漾。张沫沫抬起头，一双绿莹莹的眸子在这黑暗之中像是散发着异光的宝石，平静又深邃，只是此刻湿漉漉的蒙上一层浅薄的雾气。

“苏漾？你还好吗？”张沫沫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少年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算是回应。

张沫沫心下稍安，他法力高强，有他在便不怕了。可下一秒，她却看到少年胸口的位置不断往外涌出鲜血，黑色的咒印再次从伤口处逐渐蔓延至全身，苏漾剧烈地咳着，鲜红的血液从他指缝中涌出。

“苏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