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进两出的小院子,门檐下挂着两个大红灯笼,黑衣人左右看看,后退几步,一个助跑就越过了墙头。
翻进院中,他轻车熟路的推开一扇屋门,摸着黑将一个灵牌塞进怀中,轻手轻脚的关上门栓,正欲悄悄离开时,一个妇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中。
这妇人一身普通棉衣,鬓角间散落着几捋白发,黑衣人与她对视几息,缓缓开口道:“娘!”
妇人身子微微一晃,沉默几息,上前一巴掌打向了黑衣人。
啪~
脸上的面巾突然掉落。
月光洒落在了一张俊俏的脸上。
黑衣人露出了真容。
仔细看看,他的脸型倒是跟李承乾还有几分相似。
“听人说,秦王失踪了,是不是你干的?”
妇人稍微有些更咽,黑衣人低着头,不敢看她,沉默良久,应了声是。
“你好大的胆子,你是想害死全家人不成?”
“娘!”黑衣人猛的抬起头,咬牙切齿道:“父债子偿,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想报仇,有什么错!”
“你……”
妇人颤抖的举起手,指着黑衣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娘,您放心吧,没人知道是我干的,等后日爹的祭日过后,我就带您离开大唐。”
“你…你……你真要杀了他?”
黑衣人阴冷一笑,没有回答妇人。
“承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要执迷不悟呢。”
木承道像是被这句话激怒了似的,压着嗓音低吼道:“娘,这怎么是执迷不悟,为人子替父报仇,何错之有?”
“承道,收手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妇人拽住衣袖,话中带着央求之色。
木承道眼中闪过挣扎。
几息后,他一把甩开妇人,快步越过墙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郑观音瘫坐在地,默默流着清泪。
木承道一路躲闪,在天亮之前,穿越大半个灵州城,平安回到了城东的落脚处。
进门的第一件事,便是先擦拭灵牌。
他的动作很是轻柔,仿佛手中的木牌是什么绝世珍宝。
擦拭完之后,又非常恭敬的点燃了香烛,做完这一切,木承道才回屋去补觉。
密室之中,李象已不知何年何夕。
他的脑袋顶在土墙上,脸上难掩绝望之色。
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洗心革面,做个乖乖听话的宝宝。
李象心中暗暗祈求着,希望快点有人来救自己。
此时,他还不知道,来救他的人,已经将这处院子团团围住。
“确定他在里面吗?”一夜未睡,薛安勤现在很是亢奋。
“就这一个门,他回来之后,就再没出去。”
得到手下的肯定回答,薛安勤长出一口气。
他转身行到郑观音身前,恭敬行礼道:“老夫人,这院里可有密室地窖什么的?”
郑观音面色复杂,犹豫片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