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智戴随后召集府中人手,沿着长安方向快马加鞭追了上去,同时,岭南布政司也下令沿途各府县,严加盘查过往行商。
这一番应对之策,可以说是周全迅速了,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些。
……
半月之后。
长安。
看着恢宏的城墙,冯盎已是面如死灰。
他没想到李承乾竟会使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堂堂天子,竟无耻到派人绑架他。
黄口小儿,着实可恨!
冯盎心中恨的要死,但在见到李承乾后,却又莫名惶恐了起来。
“臣…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承乾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道:“久闻耿国公大名,今日终于是见到国公了。”
“臣…臣……”
冯盎结结巴巴不敢回话。
本以为李承乾只不过是一个喜欢用下三滥手段的痞子,没什么好怕的,没曾想,他身上的帝王之威如此浓厚,压的人都喘不过气来。
“国公,你在岭南可好啊?”
阴阳怪气的语气,令冯盎倍感压力:“托…托陛下洪福,臣…臣还好。”
李承乾没再说什么,负手起身,居高临下的注视着。
很快,一声声咆哮声由远到近,听着那熟悉的叫声,冯盎后背睡觉湿透。
“听闻国公喜弄猛禽,你看看这关中的老虎,跟岭南的可有什么不同?”
冯盎哪敢去看,一脑袋扣在地上,头抬也不敢抬。
“陛下,臣…臣……”
李承乾懒得听他多说,自顾自道:“有人说,卿家私下里说自己是岭南皇帝,这大唐皇帝朕是做的心累不已,不知卿家这岭南皇帝好做否?要不,你我换换?”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冯盎心里本想硬气些,但嘴一张,吐出的全是求饶之言。
李承乾冷笑一声,怒问道:“说,倭寇屠戮村民之事,是否属实。”
“是,陛下恕罪,此事臣也是被蒙在了鼓里,都是泉州府巡抚陈万生隐瞒不报,臣也是后来……”
“住口,朕不管你知不知,朕只想问你,你知不知罪?”
冯盎心中苦涩,失魂般的点点头,无力道:“臣…臣知罪。”
哼!
李承乾挥挥手,几个侍卫将老虎抬了下去。
“耿国公,自倭乱兴起以来,朝廷三番四次发函岭南,想要增兵抗倭,但都被你推诿了过去。”
“这几年来,你可曾算过有多少百姓命丧倭人之手?”
冯盎心虚的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见他这幅模样,李承乾也懒得再多说其他。
“朕已令人准备好了府邸,卿家下去好生歇着吧,过两日,朕准备令镇南道增兵岭南,卿家给家中去封信吧,免的有人一时糊涂。”
冯盎心中清楚,这封信一去,岭南自此就跟冯家没什么关系了,一辈子的心血说没就没,冯盎感觉都在滴血。
他想要拒绝,可看着李承乾冰冷的眼神,他又不敢多说一个不字。
那眼神太可怕了,冷漠的没有一丝情感,这位年轻的天子,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