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见二话不说直接向严府大门跑去。
眼见闻见消失在视野中,严衡南对严咏海说道:“老爷,闻见真的会帮我们把少爷找回来吗?”
“会的,只要他是聪明人,一定会的。”
“老爷为何如此笃定。”
严咏海向园外走去,严衡南慢慢跟在他身旁,严咏海又继续道:“困兽之斗仍有余威,真要逼的鱼死网破,对双方都没有多大的益处,我只是给了他一个台阶,现在他应该比我们更着急。
“还有,对于入梦者的失控,闻见他解决不了,除非他眼睁睁的看着严星昊彻底沦为畸变生物,你感觉闻见会是这种人吗?”
“他不是,虽然少爷与闻见没有接触过几次,但闻见比不排斥他。”
“所以,他一定会把星昊送回来的,我们提出让他把星昊带回来的要求,他就能猜到我们有办法治好星昊。
“现在赶紧和我去地下祭坛,你只是暂时的封印了湖中的通道,还不稳定我必须要重新封印它。”
……
闻见已经出了严府,此刻正奔行在下山的路上。
“闻见你真的答应帮他们吗?”
“帮不帮先另说,就像严咏海刚才说的一样,现在首先要找到失控的严星昊,他现在很危险,所以必须要在他伤人之前找到他。
“至于之前我答应那个老狐狸的事情,在刚才的那个形式下,我只有先答应下来才能以最快的速度从严府中脱身,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
此刻夜已深,村中几乎看不见人,乐槐村卫生院的值班医生把最后一名拿药的患者送到了卫生院的门口。
“陆婶,这都十一点半了,黑灯瞎火的回去的路上慢点儿。”
“刘大夫,对于我这个瞎眼老太太来说白天与夜晚还有什么区别吗?”
“还是我送你吧。”
“行了,行了,别看我瞎,但是这个村子中的每一个地方都印在我的脑子里,你赶紧回去吧。”
陆婶向身后挥了挥手算是给值班医生打过招呼,“黄头,走了,回家了。”
在卫生院大院门口旁一只黄色的土狗耳朵动了动从地上站了起来,它摇晃着尾巴在院门口转来转去,它听到主人叫它的名字。
陆婶拄着拐杖摸索着来到了卫生院的院落门口,她摸到了卫生院的栅栏铁门。
“黄头。”
她又呼唤了一声土狗的名字。
土狗衔着拴在脖子上的麻绳来到了陆婶的身边,并用脑袋拱了拱她的小腿。
陆婶从狗嘴中拿过麻绳,“走吧,老家伙,咱们回去。”
黄头轻吠一声像是在回应陆婶的话,黄头慢慢的跑在陆婶的前边,陆婶牵着狗绳拄着拐杖行走在夜路上。
陆婶随手把随身携带的半导体收音机打开,字正腔圆的唱腔从收音机中发出,在寂静的村道上传的很远很远。
黄头时不时的停下来,它没有像其他犬类一样四处乱嗅乱闻,而是时刻找到一些好走的路面让主人能平稳走过。
在村道两旁的路灯下,一人一狗不急不缓的行走着,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在经过一个废弃的民居时,黄头突然变的暴躁起来,它停在原地,身体低伏,黄色的毛发都微微竖起,它朝着一个方向狂吠起来。
“黄头,瞎叫什么呢?”
陆婶关掉了收音机,她侧耳细听,除了轻微的虫鸣声外她没有听到任何不寻常的声音,夜晚的宁静在此时变的无比的纯粹,仿佛一切都会融入到这片宁静中。
一向老实的黄头居然挣脱了狗绳跑向远处的黑暗中。
“黄头,黄头。”
陆婶不知道今天黄头怎么了,回答她的只有越来越远的狗吠声。
这下她也着急起来,她把麻绳随便的卷了卷就放进挎包里,然后拄着拐杖快速向狗吠的方向摸索过去。
虽然她的眼睛看不到,但村中的路她都无比的熟悉,而且她的听觉也异于常人的敏锐。
她跟随着狗吠之声来到了一个狭窄的过道旁,她隐约听到过道中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许多的绳子在地面上拖行的声音。
而且她还听到了一些犬类发出的呜呜声,她能分辨出那就是黄头的声音。
陆婶不再多想,她扶着墙壁进入到窄道里,她的嘴里还一边呼喊着黄头的名字。
呜呜声戛然而止,那绳子在地面上拖行的声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咀嚼啃咬的声音。
随着进入窄道深处,一股血腥的气味迎面而来,陆婶皱了皱鼻子,她不再呼喊黄头的名字,此时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她慢慢蹲下,她的手在地上不断的摸索,很快她就摸到了一片黏腻的湿滑,而两条蓝色触须就在她的手指前划过,她却浑然不知。
陆婶的手指哆哆嗦嗦捻了捻指尖的液体,虽然她看不见,但他依然能清楚的知道,她手上的液体是血液,这些血液还有余温,像刚从某物的身体中流出来的。
她的身体有些僵直,她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殊不知她的面前正有一张年轻的沾满猩红血液的面孔正对着她,而这张面孔上的双眼深处流露出一股凶残与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