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补阙阁的宗门大比日渐临近,不少赶着攀高枝,牵连理的仙门势力开始涌入了如今炙手可热的地界,不少在宗门内奉为天骄谪仙的弟子也想着一窥回神仙子的真容,若得一亲芳泽,也算是不枉此行。
“长生,探查清楚了,黄品宗门二十二,玄品宗门一十三,目前没有天宗入境。”自从少年让言牧晓思考那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后,其便开始留意无论宗门内外的大小事宜,然后返回山洞之中与长生商议。
“架势倒是不小啊。”黑袍少年伸了个懒腰,绕着指尖铜铃思考着此中谋划。
“如此杂乱的势力,我有些担心阿姐的安危。”年轻人叹了口气,不知道长生在筹谋什么,但是阿姐在宗门一日,他便一日不得安宁。
“我问你,你若你想抓一个贼,什么方法最有效?”长生看着唉声叹气的牧晓,抛出一个话头。
“当然是确定这个贼的藏身之所,然后待其放松之际,一举抓获。”年轻人一愣,有些跟不上少年的思路。
“确实,可为什么一直没有迟迟动手呢?”长生清俊的小脸上满是疑惑,指尖绕转的铜陵也随然落在掌心,顺势收进了袖袍之中。
“可能是想顺着这个贼,看看有没有团伙,争取一网打尽。”言牧晓开口解释到。
“贼窝?”长生瞳孔随之放大,其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少年,自己独来独往惯了,却忘了自己行走于人间的身份与意义,当初包拯的一句话可不是什么戏言,少年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整个冥府的态度与抉择。
“没道理啊。”长生托着着腮,若是这个太叔谨真的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份,那么现在长生面对的,就不是一位玄命境界的玄宗宗主了,而是随时可以一巴掌拍死自己的仙人老祖了。
“算了,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就看他砍不砍的准了,真是个劳碌命啊。”长生挥一挥衣袖收回了数道华光,跳下了卵石,此间谋划落空,便只能硬着头皮去陷阱里瞧瞧了。
“打算出关了吗?”言牧晓看着一连数日窝在山洞中的少年终于起身,眼中流露出了期盼的神色,在他心中,不知从何时开始,对这个举止怪异,脑子有些病态少年,产生了绝对的信任与认可,无关境界,无关修为。
“牧晓啊,你不妨再想一想,你阿姐为何将你逐出仙门。”长生看着一脸纯善的年轻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当二人踏出山洞之时,一身华袍的男子踏入了一座清冷的洞府,打量着数道封禁结界,略带浅笑,一脸的温润和煦。
“春儿?”其在洞府外驻足,柔声唤道,却没有得到任何答复,男子也不恼,微微一笑,一步踏入洞府之内,一众禁制只荡起轻微波澜,丝毫没有察觉男子的闯入,不过一股悍然凛冽的拳势却在其身前炸开,拳势触动了数道结界,直接将整个洞府笼罩了起来。
“又精进了许多,很好。”洞府内,只见男子微微伸出双指,抵住了那双撼山破阵的拳头,任由女子聚势凝神,也不能再进分毫。
“什么事。”女子收了拳架,转身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便冷冷的盯着这位宗主。
“不请我入内详谈吗?”男子好奇的打量着此中洞府,感觉比数载之前此地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再问一遍,什么事?”女子握了握拳头,再度开口询问道,面色越发阴冷,眼中精光大绽。
“无事,最近宗门内总有那么一只老鼠,我便前来看看有没有打扰到你,宗门大比临近,还是收敛心神,尽早回神才是大道啊。”男子看着一副拼命架势的言黎春,仍背着双手,一副出尘清苒的姿态,配上一副笑容可掬的面容,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
“你可以走了。”言黎春微微一愣,随即看向男子的眼神满是厌恶,开口下了逐客令。
“若修行有不解之处,大可来清暮峰寻我。”男子也不耽搁,无视言黎春的目光,直接消散在了洞府之内。
女子看着化为一缕清风袭过的男子,并未放松戒备,直到背后金色身形显现,其才收了一身拳势,盘坐在洞口,看着山下宗门,神色有些担忧。
数载之前,这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宗主一脸笑意的对言黎春说,若不想二人身死,就强行唤醒那缕仙魂,导致女子体内一半的仙灵之气被其强行夺走,那缕仙子游魂便如无水浮萍,只能依靠着当时还年少的言黎春生生压榨自身的灵气,才没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如今那缕仙魂虽然实力不存一二,却也足以解开封印,贡献出了大量的仙气,使得女子修为大涨,也使得这一人一魂的关系更为微妙复杂,却又不得不联手对抗这个心机深沉的男子。
“关于那个少年,你可看出了什么?”言黎春像是自言自语的开口询问道。
“看不透,没有任何气机,除非是一具提线傀儡,我实在想不到世间有什么功法能得以完全隔绝天地气机。”一道金色身形浮现在其身前,声音娟绵,如潺潺流水,叮咛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