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惠和赵田博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两人一周见一次。有时,在于小惠的住处,有时,在公园。两人在一起,大多数时间就是那样坐着,说说话。
两人共同的运动项目是骑行,他们相约顺着河边的绿道骑着,骑车时,赵田博晃来晃去的,于小惠开玩笑说:“这样骑车的男人,不稳重,感情不专一。”
赵田博加快速度冲到了前边,没接于小惠的话。
于小惠:“你骑得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
赵田博一个刹车,在一棵枝叶茂密、树冠如伞的榕树下停下了。
有时,两人也在床上躺着休息一会,但仅限于躺着,每当赵田博想进一步动作,于小惠就侧身弓起背,或者干脆下床,让赵田博“阴谋诡计”不能得逞。
这时,赵田博又会不高兴。应该给他另起个名字,叫“动不动不高兴。”
两人也有亲热的举动,常常看到的动作是,在公园长椅上,赵田博搂着于小惠的脖子,于小惠在看书、或者看着远方。他们看到公园中的情侣,有的接吻,有的在僻静的地方,甚至做出更大的动作。但于小惠不想这样。在大学时,亲吻是有的,现在,好像这个动作也很少了。
有一次,赵田博忍不住问:“你说我们两个这样像谈恋爱吗?”
于小惠说:“怎么不像,爱不就行了。”
赵田博:“恋呢?”
于小惠说:“真受不了你们学中文的,抠字眼。”
赵田博想说,恋,留恋,恋恋不舍,不忍分离,我们有吗。当然,他不可能说出口。
这时,赵田博仰起脖子,面向远方“呜嗷”地喊着,发泄一般。
这些日子,于小惠发现,白晓梅到赵田博那里越来越勤了。几乎每次于小惠去,都看见白晓梅在。两人倒没干什么,大多数时间,是赵田博在看书,白晓梅在帮着他打扫卫生,有时,也帮着他洗衣服。嫣然像个家庭主妇。
一次,趁赵田博下楼买东西,于小惠对白晓梅说:“别整天像个发情的母狗似的,在这里转来转去的。”
白晓梅也不生气:“母狗,哈哈哈,你一个海归留学生说出这样的话,太搞笑了。教教我,母狗,用英语怎么说。”
于小惠端着水杯,正要喝,杯口到嘴边了,像被点穴般停在了那里。用力咽了口唾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晓梅:“于姐,我劝你一句,你们不能再这样了,再这样,你们的爱情就生锈了。现在加点润滑油还不晚,如果有一天锈死了,加什么也没有用了。”
于小惠:“你个小丫头片子谈过对象吗,教育我。”
白晓梅语气坚定地:“我没谈过恋爱,有人会抱着我要跳楼?”
一语中的。于小惠想,如果有一天,她和赵田博分手了,赵田博会为她而跳楼吗。
于小惠像不认识似的看着白晓梅。白晓梅:“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们什么事也没干。我想来,他不要我。”这白晓梅够直率的。
于小惠沉默了一会:“你有什么好办法。”
白晓梅:“你们两个人的事,我有什么办法。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主动做出什么的。但如果你们两个分手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于小惠:“都想着我们分手了。”
白晓梅:“我说是是如果。”
于小惠:“你跟赵田博学作文学的,最近语言水平大有长进啊。什么假设词、成语用的一套一套的。”
白晓梅:“不用笑话我。我走了。如果你们分手了,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纯粹是你们自己的原因。”
赵田博回来了,一手拿着一本书,一手提着一个塑料袋,里边装着三杯奶茶。
他把奶茶拿出来,呈三角状依次摆在桌面上。没见白晓梅:“白晓梅呢。“
于小惠:“走了。“
赵田博:“我还给她买了杯奶茶,走,也不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