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秋芳在于会刚领导办公室喋喋不休、一把鼻子一把泪,把于会刚说得太“万恶”了。就这样一个人,你怎么就嫁给他了。人家领导,上午还有个会,狄秋芳缠着人家,非要要结果。这结果怎么给嘛。领导都搞不明白了,处理了于会刚对她有什么好处,处理了,她日子就好过了?
领导就是领导,就问:“你这样做,是决定和于会刚散伙了?”
狄秋芳收住眼泪,一本正经地看着领导:“没有。”
“那你准备怎么样?把于会刚搞臭了,对你有好处?”
狄秋芳:“我就是让他长长记性。”
“让他这样长记性,代价太大了。我问你,我们给他个降级处分,你同意不?”
“我同意啊,我怎么不同意啊。”
“降级就意味着降工资。你如果同意,调查清楚了,我们就处理。”
狄秋芳一听说要动真格的了。就说:“领导您忙,我再想想。”说着,灰溜溜地走了。
出了于会刚单位的门,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从早闹腾到现在,一上午白白地过去了,为了陪一家人上动物园,狄秋芳还和同事调了班。这事搞的。
回到家,一家人围坐在客厅看电视。见狄秋芳回来,她妈埋怨道:“你上哪去了?打电话也不接。”
狄秋芳有点不耐烦:“我有事。”
她妈:“有事,你也说一声啊。让一家人干等着。”
狄秋芳:“我还上班呢,还不能有点事?还去不去动物园。”
她哥的孙子,兴奋地:“去。去动物园了。”
狄秋芳的妈:“你看都几点了,下午,再去吧。”
狄秋芳懒得动,打开炉子烧上一锅水,开始煮面。一会儿,端了出去,一人一碗青菜面。
大人都没说什么。吃饱就行。她哥的孙子,哭着、嚷着:“我不吃面条,我要吃炸鸡腿。”
她嫂子就换上衣服下了楼,给她孙子买一条鸡腿回来,脸上有点不高兴。
一家子正在吃面条时,于会刚回来了。本来他是可以在单位食堂吃的。但上午经狄秋芳过去一闹,满单位都知道了。于会刚的桃色新闻,被传得有鼻有眼,沸沸扬扬。有的说:“老于也是,都什么年纪了,还有这个劲头。”
“看样这事假不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如果没有这事,她媳妇也不可能闹到单位。”
“看老于挺老实的,没想到,心也这么花。”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为了这事,领导找他谈话,领导没说他的错误,领导看出于会刚的媳妇就是无理取闹。领导只是说:“你要把家里的关系处理好。”
一句话,说得于会刚心里很挂不住。有同事在楼道中碰上他,和他打招呼,但那眼神、那表情却有点不一样了。
于会刚本来已经快走进食堂了,就又折回来,开上车,回家了。
他回到家,一家人都看着他。还是没主动跟他说话。于会刚就进了卧室,他指望着狄秋芳能跟过来,与他说个明白。
狄秋芳坐在那里吸溜吸溜地吃面条,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于会刚在卧室中等了一会,不见狄秋芳的身影,就又走了出去,看着狄秋芳说:“你过来一趟。”说着,又往卧室走。
狄秋芳像没听见一样,还在那里吃。她妈就对她说:“你去吧。”
狄秋芳:“你不要管。”
大家就默不作声地吃完饭。狄秋芳的妈提议,他们自己去动物园,不用狄秋芳陪了。
一家人收拾东西,出门,打的,去动物园。
家里,只剩下于会刚和狄秋芳。于会刚用眼睛瞪着狄秋芳。狄秋芳:“你瞪着个牛眼干什么?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你了吗。”
于会刚一向说不过她,就上去抓住了狄秋芳的衣领,一下子把她推倒在了床上,恨恨地说:“你这是个什么人啊。”
狄秋芳突然间如孩子般呜呜地哭了起来。
于会刚不理她,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找出来,放进行李箱,把重要证件带上,把重要物品打了包。叫了滴滴打车。
狄秋芳看着眼前的一切,知道这次于会刚是来真格的了。上前,拖住于会刚的行李箱,不让他走。
于会刚三下两下,就把她推到了一边,先把行李箱拿到楼下,等再上楼,拿打起的包,里面已经被狄秋芳反锁了。
这是我自己的家,为什么不让进去。于会刚就打了开锁公司的电话。一会儿,开锁师傅来了,看了于会刚的身份证,就把锁打开了。
一进门,见狄秋芳正坐在沙发上吃西瓜。于会刚走过去,把西瓜反扣到了茶几上。于是,红红的西瓜汁顺着茶几的边缘滴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