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应当迷恋主播,把自己搞成了穷光蛋。知道赵田欣好欺负,没曾想碰到一个把他往死里打的小舅子。他再无赖,也被打怕了。就赵田博那个势头,一定是见他一次要打他一次,打他一次要打得一次见血。
赵田博忙了一天,关键是心里不静,这不是要下基层了吗。前路漫漫,前途未卜。从此,要去过那风吹日晒的日子了。他实在不想过那样的生活。再加上,中午吃饭时,董胖子又端着盘子过来和他对桌,再一次挑战他。幸灾乐祸般。
赵田博不想理他,权当飘过来一臭气。匆匆拔拉几口饭就走了。
没想到董胖子跟了出来。董胖子:“赵大主任,哪天休班,我到工地上去看你去。”
赵田博:“好啊。谁不去谁是孙子。”
董胖子:“你才是孙子。”
赵田博就靠近他,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铁钳般,疼得董胖子嗷嗷叫。
赵田博:“你再敢说难听的,就废了你。”说着,放开了手。
董胖子揉着手腕:“你马上就去当民工了,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走着瞧。”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魏春媛给办公室一个副主任打电话,说是荣总要请他一块聚一聚。赵田博听见了。下班的时候,赵田博看见,办公室主任及那名副主任一起上了荣作成的车。才知道人家把自己排除了之外。按理说,他还是办公室副主任啊,怎么就孤零霍地把自己排除了呢。可见,人家没把他当自己人,甚至故意冷落他。
赵田博感到心里很不舒服,又无能为力。他拿起公文包,走向停车场,电话响了,是姐姐赵田欣的。
“姐,有事?”
电话那头的赵田欣,有点担心地说:“你说那个卜应当不会还在我家门口堵着吧。”
心忙意乱,竟忘了这档子事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和宇宇在公司呢。”
赵田博:“你们在那里等着,我过去接着你们。”
赵田博到了惠达公司,远远地看到赵田欣领着宇宇站在一处台阶上。车过去,让他们上了车。
赵田欣:“我们上哪?”
赵田博:“回家。”
“我有点怕。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躲一躲吧。”
赵田博:“躲是躲不过的。怕什么,有我呢。他要是在,看我不把他打死。”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宇宇,突然开口说:“不要打我爸爸。”
赵田博笑着说:“小叛徒。”
赵田欣也说:“你下手别那么重,吓唬吓唬他就行。”
赵田博:“对待他,和风细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说着,车开进了小区。姐弟俩先看上那棵树下,没有卜应当的影子。难道又上楼了。
赵田博停好车,与赵田欣及宇宇一块上楼,宇宇跟在后面默不作声,赵田欣在外面警觉地看着。赵田博在上面走着,做好了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
转过几个楼梯角,再往上,就是自己家了。赵田欣不敢往上走了,赵田博握紧拳头,一直走上去,一看门口空空如也。就说:“姐,上来吧。”
赵田欣才上来,看到卜应当没有在门口,才松了一口气。开门,进家。就说:“姐,我走了。”
赵田欣:“你今天住在这里吧。他要再来怎么办。”
赵田博见姐姐紧张的样子,就同意留下来。
赵田欣开始做饭,赵田博给宇宇读故事。
吃饭时,赵田欣说:“要不,我再搬家吧。”
赵田博:“搬也不是个办法。他都能从外地找过来,再搬,他还是会找到。这几天,下午下班后,我就住在你这里。”但一想,自己就要下工地了,看架势,集团巴不得自己赶快下去。只好看情况了。
吃完饭,赵田博给于小惠发了个信息,说,不回去住了,今晚,住在姐姐家了。
于小惠给他回了信息:好。
赵田博下楼,在小区内和小区附近巡逻了一遍,看看能不能发现卜应当。他甚至到一处流浪汉聚集的桥底下去看了看,依旧没有卜应当的影子。他潜伏到哪里去了。
人就是怪,见到他吧,是一种心病,不见踪影了,又成了另一种心病。赵田博转悠一圈就回去了。
其实,卜应当当天坐上车就走了。他想:我何苦呢。有现成的董花鞋我不要,到这里找不自在干什么。
坐在长途汽车上的卜应当想着董花鞋,看着路两边的风景,想着美美的未来,在车上哼起了小曲。他哼得太难听了,
引得邻座直向他瞪白眼。与他并排而坐的一个妇女还说:“求求你,你不哼行不行,你哼得比俺家的老母猪哼得都难听。”
卜应当心情不错,没和她计较:“你是什么地方的,改天,我去看看你家的母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