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得到消息,伪朝的北军,距邬城已不足两百里。再过三两日想是就将抵到城下,届时我军的苦战才真正来临。
在泰安军南下之前,一切都需靠我军自己,诸君当打起万分精神,挺过难关。如此,拿下邬城,指日可待。”
“但凭将军吩咐!”
“本将以为,北军抵达时,便会驻扎于城外牵制我军,而城中的守军便会伺机出动,截断我军粮道,重夺东境诸城。
而我军兵力不足,届时出营拦截,必会被北军趁势打击。两线分兵作战之下,我军能胜的机会十分渺茫,稍有不慎便有倾覆之危。
对此,诸君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吴能出列说道:“宣威,我军不过兵力尚不足万五千,对上三万敌军,确是有些捉襟见肘。一旦被彼辈合围,邬城之今日,便是我军之明日。
是以末将以为,不若分兵在邬原扎营。彼处乃粮道必经之处,又临近邬城,只要扼守此处,纵使不能击败敌军,但在围攻之下坚持十天半月,想是不成问题。
届时泰安军南下的风声传出,北军便要回军防守,那我军之危,便将迎刃而解。”
“这倒不错,那该分多少人马,兵种又当如何分配?”
“大营乃是重中之重,最多分出五千军马。至于兵种,多派些弓弩手并刀盾手,再有就是田都尉所部骑兵前去,方便机动策应,保护粮道。”
“这兵力太少了。我军此前能只折损数百人马,就依靠营寨歼灭敌军数千,皆是因为这处大营的打造,足足花费了月余时光,才能如此坚固。
而眼下时间紧急,营盘只能草草搭建。依靠那种临时行营,五千人马,也难以敌得过三两万敌军的围攻。
若依此计,敌军只需派遣重骑重步,牢牢牵制住我军主营人马,再派遣余下所有大军强攻营盘。依着敌军战力,不惜代价的情况下,最多七日,营盘必破。
届时我军不仅白白折损了人马,还将面临最开始的结果。不妥。”
“既然分兵不行,那便据寨死守,大不了每日少吃些粮食,纵使粮道被断,也能撑过去的。”
钱猛最不喜动脑,想出的计策相对来说,永远都是简单粗暴。不过很快,便会有王林出声制止,这次也不例外。
“平时也就罢了。要是战时,敌军围营,又减少将士粮草配给,士气不定要下降到哪里去。到时候一无战心,二无体力,任凭大营如何牢固,也逃不脱被敌军攻破。”
“王将军说得不错,眼下我军粮草配给,本就少了许多,再减,将士们有何气力打仗。
而赵氏那边,也是捉襟见肘,他们家大业大,消耗甚多,不能再去借了。否则恐其族人,会有微词。
这样罢,依旧分兵。不过这次是分出两千人马,退到赵氏坞堡中防守坞堡,以防敌军攻击。
其余人马,由本将亲自率领,前去扼守粮道。纵使敌军日夜强攻,坚持半月,不成问题。”
陈迹虽然说着很有信心,但到底能怎样,心里却是没底。现在时局不一样了,城中那些大小世家豪门,怎么可能会放弃这掺一脚的好机会。
届时他们派出些私兵部曲,跟着明武军攻打赵氏坞堡,一旦攻破,每家都能瓜分到不少好处。这种大肥肉,没人能视而不见,更不希望比别人吞吃得要少。
如此一来,伪朝只要适量派些人马带领世家私兵攻打坞堡,其余精锐大军,尽可来攻打宣威军。更别说还会带上些世家联军,届时兵力对比,将会极其悬殊。
若是依着前番明武军强攻大营的阵势,就凭那种草草建成的营寨,能不能挡住那般惨烈的冲杀,还未可知。
罢了,且一战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