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最阔的时候,也就当了个明阳郡丞,这还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儿了。
而现在,也就黄其在外地任过县令一职,现在还致仕了,导致偌大的黄家,没有一个人在官场仕途上奋斗。
若是他这老头哪天去了,黄家自然也就衰弱乃至直接从世家中除名了。所以,能有机会傍山杨氏的大粗腿,真的是要牢牢抓紧,不敢马虎的。
这也是为什么黄家不惜背上骂名,也要当内应叛徒的原因了。
当下杨同也懒得继续装模做样地喝酒了,直接放下酒杯道:
“老家主不必担忧,我观黄家子弟,个个相貌出众,气度不凡,必是人中龙凤,只是现下还处于韬光养晦之时,静待他们成才即可。
再者黄家一众叔伯,将家族事务也打理得井井有条,想必也是有大才能的贤人。承蒙老家主屡次相邀,待我之至诚,也不与我见外。
这样吧,若是老家主不嫌我之位卑官贱,我自找机会去与大将军说项,再凭黄家此次之滔天大功,想来临时征辟几个贤才于随军出征,不在话下。
眼下我朝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攻灭叛逆已成大势所趋。待来日几位黄氏贤才于军中立了大功,有了封赏,放到地方任职,自然便可中兴黄家,光耀黄氏门楣。
不知老家主意下如何?”
听到杨同一本正经地说着,黄家众人也都纷纷放下酒杯筷子,一脸激动的神色。黄其更是连忙擦了擦眼泪,止住悲伤的情绪,颤抖着声音说道:
“参将此言当真?莫要诓骗老朽,这,老朽实在是,实在是激动地无以言表啊。”
“自然当真。黄家上有老家主掌舵,下有一众年轻俊彦倚为基石,来日必定跻身明阳郡望乃至全国一流世家。
我杨氏如今广与众多世家交好,若是能与黄家这般有潜力的家族结识,也不失为一桩幸事。日后在朝中也可互为臂助。”
“好好好!参将此言,真是让老朽老怀大慰啊。承蒙参将抬举我黄家,若是今晚无事,吾等再往书房一叙,好好商谈商谈如何?”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能与黄老家主这样的智者畅谈,亦是我之幸事也。”
时间在觥筹交错间过去,很快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黄府高门大宅,华灯初上,更有无数仆役婢女提着灯笼,往来其间,一派奢华富贵之景。
“参将可还要吃点什么,老朽立马吩咐下人去做。”
黄其看着时辰差不多了,眼巴巴地看着杨同,嘴上说着客气话,但心里的真实意思不言而喻。
“某已吃饱,这酒也喝得够了,若是喝多了,怕是要误事,回去免不了被责罚。老家主,不若去书房一叙。”
“好!好!这便前去。参将乃大将军心腹爱将,怎会应此等小事怪罪。”
黄其起身,顺道还恭维了一句。
杨同面上笑着应承,心里却不以为意,谁跟这老不死的说是陆风会责罚他。陆风算个球。
“对了,叫上我那两个亲兵一同前去。他们两人皆是我之腹心,忠实可靠。”
黄其听了,连忙吩咐一个小厮去隔壁耳房叫人。在他想来,杨同这是要跟他讲些隐秘的话,不好让外人知晓。
而他又信不过黄家其他人,包括这些不成器的子弟,怕他们泄露出去,就叫了自己的亲兵。
这也在情理之中,可以理解。当下也不再多想,引着杨同去往内院的私人书房。
支开大部分人后,黄其就带着杨同进了书房,身边只跟着长子黄求。
而陈迹和程来两人也自发站到书房门口,权当守卫。黄家父子见了,也不以为意。
杨同经过陈迹身边时,不着痕迹地顿了一下,悄悄从他手中接过了些东西。